“將軍”這個詞,兀術不會翻譯。阿布卡赫赫也沒給他詢問的機會,兀術就直接給音譯過去了。嗯,聽著就很高大上!可是,溫迪罕怎麼又變成溫蒂了呢?
根據事先規劃,越裡吉勇士只選一千人。按照阿布卡赫赫衛隊進行建制,各級領導暫時由阿布卡赫赫衛隊成員兼任。採用賽馬的方式選拔人才,逐步任用越裡吉人。阿布卡赫赫衛隊,其實還兼有教導大隊的職能。
當然,這些事情,就不勞於艮操心了——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比如收拾一下戰利品啥的。沃淩同學已經開始了,拖著病體,指揮著兩個廚娘,把五六十個包裹全都開啟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
沃淩興奮得大呼小叫的,壓根就沒注意到於艮歸來。兩個廚娘倒是看見了,趕緊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胡裡改人倒也有些古怪,男人跪地是單膝,上身挺直。女人跪地則是雙膝,五體投地。也可能是嚇的?看見了主人家的財富?死罪死罪……
“阿布卡赫赫,這是我的!”
沃淩一溜煙地迎了上來,手裡捧著一摞子亮閃閃的小碗——這是銀餐具?
“當然是沃淩的,誰都搶不去!”於艮伸手把沃淩抱了起來,順道又颳了一下小鼻子。呃,有清鼻涕呢,穿得倒也暖和。感冒其實不算什麼大事,不發高燒就好。
這一套銀碗共有六隻,和後世的飯碗差不多大,遠小於胡裡改人日常所用的木碗。那邊還有一堆銀盤子和銀勺子,不用說這些也都是沃淩的。是該換一換了,於艮用了四十多天的木碗木勺,總有種洗不幹淨的感覺。
居然還有六雙銀筷子?看上去嶄新的。這個倒是稀罕,胡裡改人並沒有使用筷子的習慣。於艮初臨貴寶地,一切從俗,並沒有做出這項偉大的發明。
銀餐具很精緻,看著很像藝術品,應該是出自大宋的手工藝人吧。也不知道倒了多少次手,輾轉數千裡,終於到了哥的手裡,結束了明珠暗投的悽慘身世……
這一大堆東西,可能是原越裡吉酋長的全部財富,甚至是歷代積累。塔呼喇那個夯貨的地位足夠高,而越裡吉酋長被遷往阿勒楚喀,顯然也沒有受到應有的禮遇。
賣身投靠敵人,回頭合夥坑昔日戰友,拿著滴血的投名狀,這種人走到哪裡都是受人鄙視的——誰知道下一步會不會被他坑了?有用時用一下,沒用時殺了也就殺了。
另外,塔呼喇駐守越裡吉的兩個月,也沒閑著就是了。說不定每家每戶都被他搜刮了個遍,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大的民憤。
當然,人口數千,壯丁接近兩千的越裡吉人,被塔呼喇帶著三四十個手下,這就是另外一個題目了。剛才於艮已經開展了教育活動,越裡吉人許是經濟發達的緣故,戰鬥精神比之盆奴裡明顯不足,還需要長時間的浸淫。
看來,強盜確實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職業,這是女真人乃至遊牧民族侵略漢民族的原動力。可是,哥身為漢人,生在紅旗下,長在陽光裡,又受黨教育多年,長期為人民服務,做這種事情還是有心理壓力的。
不過,黑吃黑就不同了,嘿嘿!
“這是你倆的,去吧!”於艮撿了兩匹綢緞,兩匹麻布,遞給了兩個廚娘。
兩個廚娘顫巍巍地雙手接過,聽沃淩的翻譯才知道阿布卡赫赫賜予,又磕了三個頭,這才千恩萬謝地走了。麻布倒也罷了,兩個廚娘還從未擁有過一絲絲綢緞。一匹綢緞其實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可以作為硬通貨使用。大宋給大遼歲幣,單位就是“兩匹”。銀子論兩,綢緞論匹,兩者同價。
地上一共五六十個大包裹,東西全都倒出來了。沃淩指揮著兩個廚娘,效率還挺高,菜刀都用上了。
沃淩早就從於艮懷裡掙脫著下地了,上了發條一樣到處扒拉,不時地爆發一聲驚呼,抱著一件寶貝,匆匆地跑到正屋門口,扔進一個條編框子裡——進了框子就是我的!然後又腳不沾地奔回,這孩子從小就有逛街淘寶的潛質。
於艮笑吟吟地看著沃淩淘寶,自己也揹著手轉悠。還別說,也有不小的收獲。
東珠兩大盒,個頭和胡沙虎孝敬的那兩枚相彷彿,乒乓球大小,數量十八枚。粗鄙的大木盒裡面塞滿了草,東珠嵌在裡面,保護得還算好吧,卻是怎麼看怎麼別扭。如果運作得好了,一枚東珠說不定能買下一個縣的土地呢,怎麼就給扔在草裡了?
艾瑪,這是狗頭金?於艮順手掂了起來,約莫有十幾二十斤了吧?整體上顏色暗黃,區域性黃橙橙的亮瞎狗眼。表面坑坑窪窪的,形狀有點後世的中國地圖。
這麼大塊的黃金,能到買什麼就太不清楚,反正很值錢就對了。阿勒楚喀在女真語中,就是“金”的意思,看來盛産黃金之說還真是名不虛傳。至於這塊黃金是怎麼流轉的,就不關哥的事了。用沃淩的話說——這是我的,都是我的!
金子有了,銀子就更多。於艮找到了一個羊皮口袋,裡面全是元寶,金的少,銀的多。看上去並沒多大體積,於艮一拎之下,卻和後世的大桶水差不多沉,應該有三四十斤?
這個口袋很可能屬於倒黴的塔呼喇吧?殖民總督果然肥得流油。另外還有好幾十個小口袋,三四斤到七八斤不等,應該是屬於塔呼喇的手下的。
艾瑪,發達了哦!金子銀子都是論斤的——這是我的,全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