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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晨曦中，小廣場上千餘人熱火朝天地集體活動，場面蔚然大觀，精神面貌是極好的。
領操者是兀術，做的是做第八套廣播體操，現在叫阿布卡赫赫之舞。於艮在室內教給了弟子們，還別說，兀術在肢體動作方面天分頗高。於艮演示了一遍，又領做了一遍。第三遍的時候，兀術就做得像模像樣的了。
這些天來，於艮特意地減少在大庭廣眾之下現身，躲在阿布卡赫赫府邸裡，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不過清晨做操是個例外，但也只是邊邊角角地露個臉，完事就回。
今天人群散盡後，阿布卡赫赫卻沒有返回府邸，而是騎上了瑪武牽來的戰馬。
原來騎馬也沒有那麼難的，只要跑得不是太快，於艮差不多能夠應付，雖然僅限於代步。騎馬打仗，那是粗人幹的活，阿布卡赫赫不為也。
戰馬不少，沃淩和蘇都哩乃至一眾小薩滿們都混上了一匹，也都騎得像模像樣的，大概是童子功吧。身穿麻布製成的阿布卡赫赫制服，不算是颯爽英姿，也算是趾高氣昂。
全副武裝者，只有溫迪罕和兀術。瑪武等人倒是想伴駕來著，胡沙虎也要求帶著小隊人馬扈從，但都被阿布卡赫赫無情地拒絕了。
這幾天，各地小氏族陸續遷來，盆奴裡人氣比從前鼎盛了許多，胡沙虎也忙得不可開交。雖然大地已經封凍，卻有數不清的地窖子在開挖，柵欄外面五六十米的範圍內，全是建築工地。阿布卡赫赫聖明啊，早就確定了盆奴裡擴建的基線——炸出的兩個大坑就是……
阿布哩和恩特布已經返回了越裡篤和奧裡米，不日將各自率領千餘人的隊伍前來參訓。至於後事如何，阿布卡赫赫還沒安排下來。只是時機未到而已，阿布卡赫赫沒有提前昭告，就說明無須芸芸大眾操心。
總之，盆奴裡一副太平景象，全寨上下熱情高漲，喜迎阿布卡赫赫帶來的福音……
不帶扈從，其實是芬濟瑪的要求——人數要盡量的少。
軍火産業開門紅，而且需求旺盛。於艮篤信，斡離不很快還會回來的，就像灰太狼一樣趕不走。
那麼，原材料的問題就很重要。木炭可以隨時燒，硝石也能夠自産，剩下的就是硫磺了。
於艮垂問，芬濟瑪當然不敢隱瞞，雖然這是祖傳的秘密——但祖上也沒傳下來成匹的絲綢不是？芬濟瑪看著炕頭上大堆的財物，幸福感滿格。這都是從胡沙虎那裡敲詐過來的，以阿布卡赫赫的名義……
“盆奴裡西北側有一座大山，大山裡有一道隱秘的峽谷，峽谷中有一條滾燙的溪流。熱水自地下湧出，最後又流到了地下去。那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一年四季草木蔥蘢，雲蒸霞蔚。河流兩邊的石壁上，長滿了硫磺。”
芬濟瑪的講述，像是一種古老的吟唱，聽得於艮很想打人。好在資訊量還是有的，那就是硫磺也不成問題，簡直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老天爺安排得很周到啊！
知道有很多硫磺也就夠了，阿布卡赫赫完全沒有必要親自跑一趟。
於艮兩眼放光的原因是，尼瑪那裡有溫泉啊！一聽說滾滾熱水不停地流淌，立時就覺得渾身癢癢有木有……
離開盆奴裡後，一路上多有小河縱橫，看來周遭水系很發達。不過現在都凍得很結實，不影響通行。
陽光明亮，卻沒有什麼熱度，北風幹冷。
沃淩和小薩滿們都是興高采烈的，一路笑鬧，畢竟出遠門的機會不多，孩子們都是當節過的。蘇都哩則擔負著帶路的重任，此前他曾經跟著芬濟瑪來過幾次，父子兩人馱著一大堆硫磺回去——嗯，連夜出門，傍黑回家，跟偷一樣。
溫迪罕一馬當先，長刀掛在側面，弓箭掛在馬背上。雙手握著韁繩，卻也不怎麼催馬。身材修長，略嫌纖細，頸背挺得很直，從後面看上去很酷。酷得讓辛苦控馬的於艮很是妒忌——作為一個配角，你好不好不要這麼帥？下次不帶你玩了……
兀術走在最後面，渾身烏亮的鎧甲，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寬刃大斧，一臉警惕地眼觀六路——嗯，保護阿布卡赫赫一行人是齷齪哥的神聖職責。
大斧是於艮親自給兀術挑的。前次女真人大敗虧輸，留下了四五百把各式兵器，還有從屍體上剝下來二百餘具盔甲，再加上這次把斡離不等人幾乎脫得溜光回去，盆奴裡目前是相當的富庶，每個壯丁都有所添置，每家每戶都有所分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