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穩定心神後,好奇心壓過了一切,正往前面探頭呢,見狀卻“騰”地跳了起來,腦袋“砰”地撞到車頂蓋上。小家夥疼得齜牙咧嘴,卻是第一時間摸向車頂——硬硬的沒壞——這才揉著頭頂,不好意思地傻笑。
於艮一轟油門,越野車顛簸了幾下,然後就穩穩地爬坡。反正也看不見路,約莫著爬一段就算了事。
熄火關燈下車,於艮開啟後車門,把小家夥扯了出來。再回頭時,卻發現壞了——大家夥兒啥時候又給跪了?貴寶地這風俗習慣還真是一般……
於艮眉頭稍皺,小家夥就一副“我懂了”的表情,面向眾人一通鏘了個鏘了個鏘。聲音尖利高亢,差不多是扯著嗓子喊的。或者眾人也是在側耳傾聽吧。果然奏效,大家夥兒各自喊了聲“阿布卡赫赫”,爬起來繼續勞動。
做完這一切,小家夥偷偷地看向於艮,卻見於艮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立即低下頭笑了。臉上還有點小得意,就像是給老師幫了忙的小學生。
這小子有點機靈勁兒哈!於艮伸手揉了揉小家夥的亂發。呃,這一手的油……
於艮拉著小家夥的手,返回了剛才的停車處。
最後軋死的那個倒黴蛋,還躺在那裡,連同一匹死馬。看樣子是越野車撞倒了戰馬,倒黴蛋先被馬身壓住,又被車輪從胸腹間軋過。
腦袋倒是完好,兩隻眼球外凸,可能是死不瞑目?至少是死也不知道怎麼死的。對不住哈,哥其實也不是很清楚的,純路過……
小家夥比比劃劃地介紹,於艮當然是連猜帶蒙——這位還是敵方的領導?反正是個重要人物吧。
哥還真會挑哈,一路沖上坡,軋死敵酋,就算完事大吉。
那位帶刀大哥,身形略顯單薄,看上去倒也挺拔,應該是這邊的首領吧。好像受傷不輕,身上血呼啦的。一直拄著長刀矗在那裡,冷靜地掃視全場。就像關二爺,至少也是個周倉。
還好,剛才越野車要是再加把勁,就把這位帶刀大哥一併卷進車輪底下了……
看小家夥的比劃,當時兩位領導正在親切友好地會談——呃,勇敢地單挑呢,大戰三百餘回合——敵酋卻被哥輕松寫意地收了?
哥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就稀裡糊塗地,又是恰到好處地,中止了一場戰鬥?
整個過程中,前進也好,爬坡也好,停車也好,貌似都是越野車在自行其事?
踩剎車也好,打方向也好,哥好像都是白忙活?
哥一直是個無神論者啊……於艮汗涔涔地下。
小家夥一點也不露怯,扒拉著敵酋的腦袋,脫下來一個碩大的鐵盔,鐵盔上掛著兩條雪白的長條形毛皮。
這是給哥的?於艮莫名其妙地看著小家夥。小家夥雙手把鐵盔舉得高高的,方便於艮伸手來拿。
於艮只好勉為其難地接過來。鐵盔外面全是汙血,裡面全是油泥,膈應得很。於艮當然不會戴在頭上,卻也不妨舉起來比量一番。
兩條毛皮很細膩,摸上去柔潤又溫暖。就是一張完整的毛皮,連個接縫都沒有——這是貂尾吧?呃,這得多大個白貂?
兩條貂尾飄在胸前,說是滑稽也好,說是拉風也好——這個裝扮,怎麼有點熟悉呢?
艾瑪,《說嶽》裡的金國大佬——金兀術?搜山檢海抓趙構?黃天蕩裡老鸛河?
艾瑪,哥不會直接把金兀術給幹掉了吧?
艾瑪,這可是改寫了歷史了……
艾瑪,老天爺派哥過來,就是幹這個的?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老大,咱換個人成不?哥真不是這塊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