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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六用手晃了晃手裡的玻璃瓶,說:“這才是酒精呢!”說完倒在t恤上半瓶,後半瓶直接摔在火牆上,火光忽的一下燒了起來,墓道的溫度一下就升了上去,但我們都明白,這就是迴光返照,火牆就要熄滅了。
金老六用嘴舔了舔嘴唇,左手提著金剛傘,右手拿著t恤一步邁向了火牆。他速度極快,掄起t恤高高的躍起,金剛傘嘭的一聲開啟,用力一扇,火勢一偏,他藉著空隙竄了過去,此時t恤早已經燃燒起來。
癭蟲見到金老六沖過來,就好似一頭頭饑餓的猛虎,見到一頭雪白的綿羊,同時湧了過來,幾張口全部張開猶如一朵朵盛開的鮮花,又好似一個個張開了嘴的食人花,有一種妖豔和攝人心魄的美麗和詭異。
咕咚,我狠狠的吞了一口吐沫,緊張的盯著正在半空中下落的金老六,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金老六忽然用腳踩在了金剛傘上,然後右手猛地一下將燃燒的t恤扔了出去,蓋在了兩個癭蟲身上,嗚嗚兩聲悽厲的慘叫響起,但讓我驚異的是,兩只癭蟲竟然一動都沒動。
當當兩聲尖銳的鏗鏘聲之後,金老六便向一旁摔倒,他的正下方正好有一隻張著大嘴的癭蟲,口器開啟,我忽然有一種金老六要紮進一個小孩腦袋裡的錯覺。他反應迅速,一把將金剛傘拽了過來,擋在自己身後,當金剛傘和癭蟲的口氣撞擊在一處之後,他雙手一用力,一個倒空翻落在地上,不等站穩,雙臂狠狠的輪了起來,將一條癭蟲擊飛,正好撞在了那兩只燃燒的癭蟲身上,發出了一聲悽慘的大叫,倒在地上移動不再動。
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卻讓我冒了一腦門的汗,緊張的我心髒好似都已經停止。
“不好。”老王眉頭一皺,驚撥出聲。
金老六被剩下的四條癭蟲圍了起來,而火牆也早已熄滅,整條墓道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中,只有老王手裡的手電還冒著悽慘的白光,墓道中只有癭蟲陰測測的嗚嗚聲,刺耳而又恐怖。
“怎麼辦?”石頭輕聲問了一句,緊緊的攥住了手裡的板斧。
我用手擦了擦腦門的汗,一咬牙,狠聲說道:“丫的,還能怎麼辦?救人吧!”說完一步竄了過去,剛走出去不到一米,肩膀忽然被人拽住,轉過身看著老王,疑惑的問道:“趕屍的,你幹什麼?”
老王將手電塞進我手裡,一呲牙說道:“你別去添亂了,在後邊照亮。”說完沖了上去,石頭也將槍扔給了我,笑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我緊緊的攥著槍,深吸了兩口氣,我心裡清楚的很,沖上去有什麼用?送死而已。癭蟲只怕兩樣東西,一是火,可如今我身邊已經沒有可燃燒的東西了,在想燃起一道火牆,那就得玩玩。二是怕貓,但這種地方上哪弄貓去,我又不是孫猴子,當然了,如果是孫猴子,肯定也不用怕這幾條癭蟲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老王忽然停住腳步,回身淡笑一聲,說道:“林子,你快跑吧!”
我心裡咯噔一聲,吃驚的望著他,看來他也知道這樣的結果,對了,我一拍大腿,腦袋這時候才轉過來彎來,老王說他見過癭蟲,可他是怎麼脫身的呢?趕屍人身上可不需要帶火,亦或是拎一兜子大黑貓。想到這些,我臉色不禁沉了下來,心說老王一定知道怎麼從剋制癭蟲,或者是怎樣躲過癭蟲的追擊,否則怎麼可能還站在這,於是有些不悅的喊道:“老王你上次見到癭蟲,是怎麼逃出來的。”
金老六手裡拿著一個點燃的火摺子,靠在墓道的石壁上,聽到我的問話,也將頭轉過來,疑惑的看著老王,而我始終都盯著他,看到他身形明顯一頓,但卻立刻又一個加速,揮起斧頭砍了過去。
金老六手裡的火摺子已經燃燒一大半了,估計也就能再挺個一分鐘左右,他的臉上也沒有以往的嘻嘻哈哈,緊張的盯著老王,問道:“趕屍的,這時候可別藏拙了,否則都得折這。”
我拎著槍跑了過來,抬起手就是兩槍,老王死死的咬著下唇,不停的揮動手中的板斧,牙齒將下唇都咬出了血跡,可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金老六手裡的火摺子更暗了,三條癭蟲緊緊的圍著他,範圍越來越小。他心裡也逐漸變得絕望,冷哼一聲說道:“你想害死我們嗎?你上次究竟怎麼逃掉的?”
我和石頭同時轉過頭,看向了老王,老王身上被牙齒已經劃出三四條口子了,擋住癭蟲口器一擊之後,連忙後撤幾步,掃了我們一眼,眼神一暗,略微低頭苦笑道:“怎麼跑的?呵呵,”笑聲落寞而又悲涼,又退了兩步後,才繼續說道:“還能怎麼跑?我同伴死了之後,我對他們用了起屍術。”
嘶,聽到他的話,我們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同時感到一股惡寒,好似看到了自己死後,還活蹦亂跳的和這些惡心玩意撕咬,一股酸水直接湧到了嗓子眼,好懸沒吐出去,同時也明白,為什麼他不想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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