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很多人都圍了過來。
吸入勾魂香的藩王妃先看著阿丁愣了一會,然後就對著他痛哭地道:
“郎君,小楚不能死!你一定要救救她啊。”小楚從小陪伴在她的身邊同她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半年前她從合虛國遠嫁到駱王府,小楚便作為她的陪嫁大丫頭同她一起來到無淵國的寂寞邊境。
阿丁收好勾魂香,他把手放到小楚的鼻息處,停一會兒,道:
“娘子,小楚她……”
“不!”藩王妃撲倒在小楚還有餘熱的屍聲上,失聲痛哭。可憐一條年輕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成為阿丁邪惡念頭的犧牲品。
“娘子,死生有命,你也不要太傷心,”阿丁把一隻手搭在藩王妃顫抖的肩頭,十足地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樣子,道:“為今之計就是要好好地把她埋葬。這樣才不辜負你跟她的一番情誼。”
看得一旁的孟佳直恨地玉容含怒,要不是有重任在身,她肯定當場就把他的陰謀揭露於眾。
藩王妃乖乖地聽從阿丁的安排,坐上他派來的輦車,由幾個太監帶上小楚的屍體跟在後面,來到他的行宮。
孟佳讓尚鑽悄悄地跟著潛伏進去。
把小楚埋葬好,阿丁裝模作樣地陪著藩王妃靜靜默哀。
“陛下,苗方丈到了。”小太監匆匆來報。
“請他在正殿等候。”阿丁定然道。他假惺惺地安撫一下藩王妃之後來見苗方丈。
“貧僧見過陛下。”
“有勞苗方丈跑一趟。”
“能為陛下分憂是法海寺應盡的職責。”苗方丈從袖口裡拿出一個鼻煙壺形的白玉瓶,得意地道:“這裡面裝的是貧僧用十年時間研製出來的雄黃散,能控制世間所有蛇蟒的神志,即便不能使其死亡,也會讓其痛苦不堪,避之唯恐不及。”
“太好了!這正是我想要的。”阿丁抬眼看一下外面開始變得灰暗的天色,“事不宜遲,就請苗方丈趕緊布陣吧。”否則,說話間呂炙就會趕到,到時候他費盡周折弄來的美事又要被她那打翻的醋壇子攪和。
“那就請陛下稍等。”苗方丈領命,飛身從殿門出去,再騰飛到行宮的上方。他開啟玉瓶,對著瓶口唸動咒語,不一會兒,一股黃色的輕煙從瓶中如帶般飄飛而出,絲絲縷縷剛好繞行行宮的外屋頂一週,然後,他用右手食指向著那封閉的一週黃色飛煙一彈,立即,輕煙縷中的細小顆粒被打出,分別向著周內和垂直的下方分散撒開,如此使整個行宮全部籠罩在雄黃散的顆粒之中。
發功完畢,苗方丈微微一笑,收勢來到已經走出正殿來觀看的阿丁身邊,“陛下,貧僧已為您鋪下密不可破的屏障。您可以放心了。”至於阿丁可以放心幹什麼,那都心知肚明,自不必點破,兩人相視“嘿嘿”一笑。
“苗方丈辛苦,禦廚已備下酒饌以表謝意。”當然所謂表謝意是虛,把方丈留下以備用是實,誰不知道阿丁的心早飛到那位正在小楚墳前泣哭飲聲的藩王妃的身邊。
“那麼老僧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既然皇帝陛下開金口讓喝酒吃肉,苗方丈便預備心安理得地給自己開一回戒,他端坐桌邊,開始大喝大吃起來。
食不甘味的阿丁則在一旁心神不定地等待……
時間似乎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長……
終於,殿外烏雲滾滾,狂風呼嘯,落葉飛翻,呂炙大怒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