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能穿透金屬的隔空休眠香,香女在剛調製出來的時候曾在某個半夜把它噴在值崗的機器人身上玩過,當時那個機器人休眠了兩分鐘。對此她還不滿意。她仍在潛心實驗,希望能調製出更加長效的成品。
香女按下下行電梯鍵,門開了,阿生驚訝地看見裡面的機器人一動不動地站著。
“你這香可真了得!”
“快,我們的時間不多。”香女沒有時間回應他的誇獎,她緊張地催促道。
阿生趕緊跟著她跨進電梯。
兩人乘梯而下,來到基地的最底層。香女的制香工作室就位於這一層。
走進工作室,可見遍栽於四週上下的薔薇、茉莉、紫羅蘭、風信子、檸檬、白檀、丁香等花卉樹木,左前方的牆角還養著一隻麝。房屋的正前方的案幾上擺放著大小形狀不同的實驗用具,大多是玻璃鋼製品。
阿生第一次來這裡,只覺眼前琳琅滿目,此時也不能細看,他跟著香女穿過眼前的綠葉繁花,拐進一個書房。裡面飄溢著有別於外間的更加清幽的淡淡清香。
“外面的守衛太多,我的香一下也應付不了,”“好在我這裡有一個通到山腳地面的密道,你就從這裡趕快離開吧。”香女對他道。她走近書櫃,把它的一邊推開,露出一個通道口。
“香女,你不怕嗎?”
“怕什麼?”
“我怕連累你。”
“不用擔心我,這個密道是我們家族幾千年前鑿通的香道,沒有人知道。”
“原來你們家族真有秘密香道。”
“嗯。裡面培植了從金星帶來的制香用的奇異植物,比如剛才使用過的隔空休眠香就提取自裡面的一種硬度極強的含有釩的紫花。對了,”她從書架靠密道的這邊拿出一本包裝講究的黃皮書,道:“這是一本制香秘籍,送給你,也許對你日後報仇有幫助。”
“不,這可是你的傳家之寶,我不能收。”
“收下吧,裡面的內容我都能倒背如流,回頭我再默寫一本就是了。”
“香女,謝謝你這樣幫我!”他珍重地接過。
“不用謝。其實幫你就是幫我自己,因為……只有你快樂了我才會快樂!”
“香女,此生我恐怕要辜負你了,我……”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她從外牆取下一個挎包,把那本秘籍裝在裡面又交給他,道:“從密道出去後,左邊離它一百米處有一潭水,你去把臉洗洗。”昨夜他血淚縱橫,此時的臉上還留著斑斑血漬。
正說著,屋外傳來雜亂的響動。
“快走,有人來了。”香女小聲地道:“我留在這裡等著他們。”
“你要小心!”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她長發飄飄,嫻靜淑雅,對他嫣然一笑。
阿生凝神相視,想自己何其幸運,得此奇女子相助,又何德何能之有,更得其如此愛慕!一夜命運弄人,跌蕩起伏,他深刻體會: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保重!”他毅然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