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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文娟死了,“聶子韓”比誰都急著把她火化,旁人看著都覺得好心寒,但又能怎樣呢,都以為他是她的兒子,那不就由著他草草處理囉。
孟佳沒有不覺得聶文娟死得蹊蹺,但死者自己的兒子都不提出化殮檢查,她也不好多嘴。醫院那邊又傳來馮世傑病情惡化的訊息,她就自然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父親的病況上。
馮世傑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從今天中午開始,他就處於昏迷狀態,醫生透過彙診,已經向病人家屬發出病危通知,讓家屬最好作好善後準備。
聽到這個訊息,孟佳心亂如麻,即將面臨的局面也許會比她想象的還要嚴峻,而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怕孟湘宜擔心,原本不想把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她的,現在看來,如果馮世傑真的撒手人寰,她就不得不讓母親過來幫自己一把了。
“聶子韓”誤殺了聶文娟,心中的一盤棋全被打亂,如今之計,他只能另想辦法。把聶文娟草草埋葬之後,他也過醫院來日夜守候在馮世傑的病床邊。他對孟佳道:
“佳佳,這裡有我,你就安心休養身體吧。”
於是,孟佳也住到隔壁的特護病房裡來,也是以病弱之體來守候彌留之際的父親的意思。
“聶子韓”盡心盡力地一人照看兩個病人,忙得不可開交,一連幾天鬍子都沒的時間刮一刮。
孟佳心裡過意不去,對他道:“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她又憶起曾經留著大絡腮鬍子的聶子韓,不由心裡隱隱地感到一陣刺痛,“你那鬍子也該修修了。”
他的腦海中也立刻浮現在北京初見聶子韓時的情景,猛然發現,世事巨變,聶子韓如今落得個一無所有,生死不明。而他也不再是從前的無名小卒,搖身一變,他現已是趙氏集團的大股東,而且在不久的將來他還會把整個馮氏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聶文娟死了也不緊,他只要跟孟佳結了婚,他就有辦法讓馮氏最終成為自己的。
他了解:這幾天的表現,讓孟佳對他的態度有所轉變,這說明她也許沒有放下對聶子韓的戀情,只要他再接再勵,就一定把她的心重新軟化。他在心中打著如意算盤:只要得到她的芳心,那麼一切就是我說了算了!
“照顧你和馮叔,我一點不累。”他煽情地道:“佳佳,我只希望你早日康複,早日原諒我――最近我想了很多,覺得自己那一次真是昏了頭,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話,傷害了你……”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對於孟佳來講,現在的問題不是他曾經對她提出了分手,而是他整個人已經變了,變得不再是她心目中的樣子,他不再是她心中的那個白馬王子,他如今給她的感覺更多的是嫌惡。因而,曾經的那份刻骨銘心的愛已不再。“我不想再提從前,也不想再回到從前。”
“佳佳,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這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而是我們之間的愛已經不複存在了。”孟佳冷然道。
“不,我不相信。佳佳,我們一定可以找回屬於我們的愛的。我……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
孟佳只輕笑下,搖搖頭,不予作答。經過了這麼多的事後,一切都不是從前的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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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世傑立春後不久離開了人世。那時,孟佳基本痊癒,她懷著悲痛操持了父親的葬禮。
孟湘宜也聞訊趕來,為這個既給了她愛又給了她一生痛的男人送最後一程。同時,她的到來給孟佳帶來無限的安慰和依傍。葬禮的當晚,孟佳到她的房裡來睡,在溫暖的被窩裡,偎著母親,她感覺到一份久違的安全和依傍――馮世傑和馮南都走了,如今母親又成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至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