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佳佳是馮總的女兒。”趙啟之拍拍前額,似恍然大悟地道,“您是說馮總跟我們有仇?!”
“對,就是馮氏幾十年前侵奪了我們趙氏的財産,害趙氏集團完全破産!”
“啊!”趙啟之一聽著急了,轉念一想,又道:“可是,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跟佳佳一點關系都沒有啊。”
“你倒說的輕巧,她的血管中難道流的不是馮氏的血液。總之一句話,我絕對不會接受仇人的女兒做自己的兒媳。所以,你必須馬上終止跟她的交往。”
“不,爸,您不能這樣要求我……”
“我這不是要求,這是命令!”
“如果我不服從呢?!”趙啟之氣憤地道。
“你必須服從!”
“恕我無法服從!”
“你!……你就不怕我剝奪你的一切繼承權?!”
“爸,我可以不要繼承權,但我不能沒有佳佳!”
“你!……啟之,爸爸不想你這樣。聽爸的話,為了集團的未來,離開她,好嗎?”硬的不行,趙浩然又放軟了口氣。
“爸,其它的事情都好說,唯獨這件事,我沒有辦法依你……”
“你就那麼不把繼承權放在眼裡?”
“我說過了,我可以不要繼承權,但我不能沒有佳佳!”
“你,你,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你這個在蜜罐裡泡大的家夥!你這個不知世事艱難、世態炎涼的家夥!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趙浩然這後面幾句話,句句都打在車中聶子韓的心坎上:是呀,爸說的又何嘗不是!唉,正是因為自己對這個物慾的世界太有體會,才會挖空心思,繞這麼一個大彎子行事啊。
趙啟之可不這麼想,他把自己的話不假思索地甩過去:
“我不會後悔的,永遠都不會後悔的!”
“好!好!”趙浩然被氣得心髒劇烈地痛起來,“你……”
“爸!你怎麼啦?”趙浩然上前來扶住他。
趙浩然正在氣頭上,一把把他甩開,道:“我……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聶子韓此時也慌得從車上下來摻住趙浩然,趙啟之一見,便忿然地道:
“原來是你在搗鬼!別以為你搬出我爸,就能從我這兒把佳佳搶走!哼!”他決心不讓他的陰謀得逞,言語神態變得比平時更加堅定。
聶子韓悶悶的始終沒有言語。
“你給我住嘴!”趙浩然大聲喝令,“我告訴你,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來見我!”心疼地歷害,他無力地對聶子韓道:“我們走吧。”
聶子韓趕緊扶著趙浩然上了車,對司機道:
“快,去醫院。”
法拉利呼嘯著向最近的醫院駛去。
車上,趙浩然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他似乎意識到事情地嚴重性,掙紮著對聶子韓說:
“子韓,快……快拿出紙和筆,我說你寫。”
“爸,您快別說話了,寫什麼等身體好了再說吧。”
“再不寫就來不及了……快。”
聶子韓只好從公文包中拿出紙筆,只聽趙浩然氣息低弱地說道:
“趙氏集團財産在我死後,一分為二,分別歸屬我兒聶子韓和養女沈丹溪。”聶子韓驚呆了張著嘴聽他繼續道:“聶子韓是我兒,有保險箱中親子鑒定為證。”
“爸,您這是……”他沒想到仇恨在父親心中沉甸得如此之深,會造成如此嚴重之後果,心如刀割,心裡不知有多後悔自己導演了今天這一出,“爸,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樣……”
趙浩然以為他要為趙啟之分辨,不由分說地打斷:“寫完了嗎?”
“寫……寫完了。”
“拿來我簽字。”即便此時,他威嚴不減,他拿過聶子韓手中的筆,就在聶子韓遲疑片刻之際,簽上了姓名。然後,昏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