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找一個地方停了，扯一張抽紙遞給她。
淚如雨注，那張紙很快就被打濕，她又扯了一張。
突然好心疼，潛意識中又想補回初吻的一些浪漫，他雙手向上合對，輕碰她那隻拿著濕紙團的手一下：
“扔這裡吧。”
話音剛落，淚濕的熱紙團扔進去，粘附在他的掌中。
卻覺得它是代替了她潮濕的唇來吻著他。
心裡罵自己這時候還惦記著那個初吻，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默默地陪著她。
半小時後，
不同形狀的淚的濕巾隨意堆集，連同他向上合對的雙掌，彷彿一個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在眼前呈現。
終於停止滂薄的淚，梅婉盈止不住抽噎地道：
“不好意思，今天害你的手給我當垃圾桶。”
“沒關系，我願意當你的垃圾桶！”他脫口而出。
差點破涕為笑，她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塑膠袋，“扔這裡面吧。”
“謝謝啊！”他趕緊把自己的手解放出來，揮一揮痠痛的雙臂。
“周哲，剛才多虧你幫我演戲。”
“沒關系。其實……我一直都想作你男朋友！所以……剛才我並不是演戲。婉盈，作我女朋友，好嗎？”忍不住，他迫不及待地真情流露。
她沉默不語，望著他的雙眼似乎在述說：你的心思早已知道，但從來只當它是撫面而過的一陣微風，輕柔，卻不著邊際。
他望著她，緊張不已：也許靠近你只是我的一個奢求。
希望的燭光正一點點地熄滅，卻突然聽她說：
“既然你都已經是我男朋友了，那……我只好作你的女朋友囉。”
“婉盈！”他激動地一把把她緊緊地抱入懷中：
“我愛你！我一直愛你！我等這一天好久了。”
“我知道……那就走吧。”她在他的耳畔說。
走，到哪裡去？難道就要那個？！
他那顆心立刻就猛烈地狂跳起來，也不敢看她，仍然保持著擁抱的姿勢，在她的耳畔回問：
“你想到哪裡去……那個？！”
梅婉盈一把推開他，羞斥道：“想什麼呢你！”
“你剛才……”
“你不跟我去看電影啊。”
周哲的臉一下刷地通紅，要不是因為臉偏黑，早一覽無餘，“哦，對，是看電影。”
花都電影院，明天放映廳。
梅婉盈的腦海中播放的是與吳亮的種種，周哲的電影中總有梅婉盈的影子。
下午繼續撬課，否則不足以適應今天的巨變。
到遊戲室酣戰一番，周哲小心相讓，梅婉盈贏得開心。否則，今天這種日子，他怕她又要哭。
“聽說你最近在學溜冰。從今天起，我負責教你，怎麼樣？”晚飯後，周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