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瑞借住東皇鐘與功德金光成就祖巫真身,一身修為除了聖人之外堪稱絕頂,如斯小事不過微末小法。神念片刻間閃動便即見到陳光蕊一行正正在不遠處行來。三人卻是依前後而行,最後面的是一個家丁挑擔,前方一男子身著錦袍披著大紅長氅皺著眉頭緊跟著那女子半步之後,走在最前面那個女子,生的面如滿月,眼似秋波,櫻桃小口,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來了,想必這就是那唐僧的親生父母陳光蕊和殷溫嬌吧!”夏侯瑞一看來人,馬上就來了精神。
看兩人一前一後,距離足有三尺之遙。殷溫嬌走有前面嬌微喘喘,香汗淋漓,嘴裡絮絮叨叨不知在說些什麼,再看陳光蕊眉頭緊皺一臉煩躁,那家丁卻是扯著嘴角想笑卻是不敢笑。
眼瞅來到渡口,那劉洪一件殷溫嬌當下便將鬥笠壓得更低沖李彪使了一個眼色。李彪馬上迎上前去,沖著陳光蕊一拱手道:“這位客官,可要乘船嗎?”
陳光蕊一揮袖不耐煩的說道:“不乘船,來你這裡做什麼?”一路被殷溫嬌煩得實在惱火,不就是走了一段路而已,那轎子壞了也是他的罪責不成?這方圓周遭沒有轎子僱傭也是他的罪責不成,嘮嘮叨叨沒完沒了。
“是,是!”李彪滿臉陪笑,虛引著陳光蕊上了渡船之上。
劉洪始終站在渡船邊上,在殷溫嬌上船之時,伸手扶將道:“夫人小心!”
“啊!”殷溫嬌正低頭,突聽劉洪聲音,抬頭一看對方,不由的驚撥出聲,內心卻是又驚又喜。
陳光蕊坐在渡船之上也不起身,穩穩當當地的坐在船上,只當是未曾聽聞,家丁將那挑擔放置之後,李彪一聲吆喝撐著渡船駛離了洪州碼頭。
看著遠去的渡船夏侯瑞掐指一算,暗道:“陳光蕊莫怪本座實在是你福源淺薄該著此罪,來世本座必定與你找個好人戶。”當下身形一晃來到江州府衙,片刻之後便是消失無影無蹤。
再說劉洪殺了陳光蕊與家丁沉屍江底之後便於殷溫嬌來到江州府衙。那殷溫嬌亦是滿心歡喜,來到江州府衙一應吏書門皂,俱來迎接。所屬官員,公堂設宴相敘。
劉洪道:“學生到此,全賴諸公大力匡持。”
屬官答道:“堂尊大魁高才,自然視民如子,訟簡刑清。我等合屬有賴,何必過謙?當下便是一場酒宴,酒宴已罷,眾人各散。
光陰迅速。一日,劉洪公事遠出,小姐在衙忽然身體睏倦,腹內疼痛,暈悶在地,不覺生下一子。耳邊有人囑曰:“滿堂嬌,聽吾叮囑。吾乃南極星君,奉觀音菩薩法旨,特送此子與你,異日聲名遠大,非比等閑。劉賊若回,必害此子,汝可用心保護。汝夫已得龍王相救,日後夫妻相會,子母團圓,雪冤報仇有日也。謹記吾言,快醒快醒!”言訖而去。
殷溫嬌醒來,句句記得,抱起孩子一看卻是神魂懼裂,你道如何,原來這孩兒竟然長的與陳光蕊一般無二,殷溫嬌正是焦急上火之時,劉洪卻是回轉。劉洪一見此子亦是驚駭,還以為殷溫嬌不忠,但是一算時日卻是不可能,當下發問。
那殷溫嬌早就沒了主見,當下便將事情一五一十說個明白,便連生下此子的異象怪夢都一一訴說與劉洪知曉。
天下本就多鬼神之說,劉洪雖然被夏侯瑞昧了神識,出於本能卻被神仙鬼怪深信不疑,當下便道:“此子必是妖孽轉世留不得,若是叫人見著,你我性命堪憂,不如一刀結果這妖孽性命,你我才可保全。”
殷溫嬌亦是深信不疑,只是畢竟十月懷胎身下骨血又怎能下得了這般狠手,若是孩兒不死,死的便就是劉洪與她,良久這才咬著嘴唇道:“今日天色已晚,容待明日拋去江中。”
劉洪道:“如此甚好,亦少了埋屍煩惱,你處理之後便稱抱恙,我亦會申明孩子不幸夭折。”
殷溫嬌連連點頭,次日一早劉洪假意指使屬官公差一應離開府衙。殷溫嬌趁著僕從不注意離了府衙來到江畔,看著滾滾江水,原本棄子之心陡然消失,在一見那嬰孩模樣當下神色大變一狠心將孩子丟入江水,連瞧也不敢瞧一路小跑奔回府衙。
就在殷溫嬌狠心拋下孩子的時候,一塊木板飄來徑直借住被丟下的孩童,隨波而下。突兀的南極仙翁虛浮在江畔之上,幽幽嘆了一口氣,木拐一揮,那孩童腳趾斷了一節飛入南極仙翁掌中,憑空的腳趾消失不見,手掌內摯著一件汗衫,一絹血書放於孩童襁褓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