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弗給挖了個坑,自己跳下去。這邊阿呆“大頭,大頭”的喊的起勁,那邊紅弗額頭青筋都快要爆炸了。她現在是很頭大不假,這名字很是貼切。
“阿呆。”紅弗一把將自己的袖子從阿呆手中搶了過來,“你可知道大薩滿的祭品都在哪兒呢?”
阿呆被紅弗搶走了玩具,很是委屈,憋著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啊。知道還是不知道!?紅弗拿他實在是沒辦法,只好又將自己的袖子遞給他。阿呆一把抓住紅弗遞過來的袖角,開心的點了點頭。
阿呆拽著袖子跟著紅弗出了門。四下無人,正是好時機。
“你快告訴我,那住在哪兒?找到了之後,我就帶你去吃好吃的。”紅弗覺得自己現在有欺騙小孩的嫌疑。
聽到吃的阿呆倒是眼底,有精光閃爍。但是帶起路來就迷糊了。幾番試探都找錯了帳篷之後,紅弗開始有點不耐煩了。抱怨道:“這小呆子到底知不知道浮生在哪呀!”
“知道呀知道呀!”阿呆拍了拍手。
“你知道浮生?”
“嗯!那個粉衣姐姐!他還陪我玩。”阿呆第一次說出這麼長一段連貫的話,紅弗高興地都快要為他拍手叫好了。一聽他見過浮生,紅弗便趕忙問道:“他在哪裡?”說著激動地扯住了阿呆的袖子。
“大薩滿帳篷的小黑屋!”見紅弗這麼高興,阿呆也被感染了,拉起了紅弗的小手。紅弗啪的一下,把他的手給打掉了。紅弗不喜歡有人碰到自己一貫如此。
“大頭!”阿呆眨了眨無辜的雙眼:“不牽手手會走丟!”
“丟不了,丟不了!”紅弗再次打落阿呆伸過來的磨爪,“大薩滿的帳篷在哪?”
“第一個帳篷。”
不對呀,他們搜尋的第一個帳篷裡,明明是正在行裡的一對韃子夫妻呀。如果眼睛一亮,他知道了。阿呆說的是紅弗將他擄來的那個帳篷。
阿呆敲了敲下巴,嘟囔著嘴道:“帳篷裡頭有個小黑屋上,上回我做錯事了,大魔王給關進去。是粉衣小姐姐陪我玩遊戲的。”
話還未說完,阿呆便覺得身子一輕,他被紅弗提著後頸帶飛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失重嚇得他趕緊兩手一抱腦袋,脖子一縮,兩腿一勾,整個人都掛在了紅弗的身上。紅弗一個趔趄,差點從半空中摔下去,那麼大的一個大男人,八爪魚一般纏在他的身上,她失了法術哪還受得了這般重量,幸好自己是妖精,要是尋常人,只怕早就摔了個狗啃泥了。
她用力掰扯開阿呆緊緊纏著自己的四肢,敲了敲腦袋道:“放心!”
“不!”阿呆堅決不妥協,一個熊抱,又把自己給掛到紅弗身上了。紅弗的嘴角抽了抽,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他還是個孩子啊!豐富看著阿呆純真的雙眼若非阿呆是個蠢的,恐怕她就將他一腳踹到天邊與太陽,不,與月亮肩並肩了。
不過阿呆怎麼會在大薩滿的帳篷中?紅弗不解,事情似乎只有三個合理的解釋:
一,阿呆自己一樣都是外邊來的,只是阿呆來的早,趁大薩滿不在時候偷偷溜進去。但是阿呆方才洗過頭,小偷有這個心思先沐浴更衣再來行竊的嗎?這也太講究儀式感了。真的傻
二,阿呆就是大薩滿!紅弗注視著阿呆清澈見底的眼睛搖了搖頭。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要麼阿呆是在裝傻,但是自己看他明明是真的傻呀!
三,阿呆與大薩滿關系異常親密,至於怎麼個親密法,紅弗就不去探究了。
綜上所述,一二是絕對不可能的。當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那個,無論看上去多麼匪夷所思,都是最終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