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少女這麼一說,漢子們從善如流,繼續開始對打。你錘我一拳,我踹你一腳,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就是每次這拳腳剛要捱到樓鬱和猴柒身上的時候,他們的力氣就使不出來了,渾身僵住了,就那麼一下下,等到重新控制住身體可卻已失了先機,被對方揍個正著。
紅弗突然意識到看向地上被掉下來的瓦片砸暈的男人,“誒,這人是樓鬱?”
茅大咪躲在一角蜷縮成一團,以一個他覺得舒服的姿勢開始打盹,根本沒有理她的意思。
“我知道你在裝睡!”紅弗一鞭子甩到阿咪身旁,茅大咪巋然不動。倒是這一鞭子甩得響亮,驚得躺在地上的人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怎麼怎麼怎麼?誰,方才是誰偷襲我腦袋!”暈乎小哥左搖右晃,只看到身邊一個漂亮的妹子蹲在他身邊,沖他笑著,酒窩裡盛滿了柔情蜜意。小仙女!他不好意思的一縮腦袋,眼睛裡開始放煙花。
紅弗伸出手將暈乎小哥拉了起來,他靦腆地接過紅衣少女細嫩的手,又轉念一想,悻悻然縮回手,齜牙咧嘴地自己爬起來。
“貴姓啊。”紅弗漫不經心地問。
“何幸。”何幸享受著小仙女為他拍灰塵的待遇,裝作矜持也漫不經心地回答。
“我叫紅弗。”紅衣少女眼睛撲閃撲閃。
何幸愣了一下,在他活過的有限的歲月裡,無數的妹子前赴後繼——奔向他身邊的他大哥,奔向他身邊的樓鬱,甚至連弗生那個病秧子都得豬肉攤老闆娘幾分青眼,只有他,一直被忽視,從未被關注。為什麼,明明他更他大哥頂著的是同一張臉,為什麼待遇差別這麼大,不公平!他質問一個將他誤認作何榮塞了一面繡帕,又得知表白錯人後無情將他拋棄的無顏少女:“為什麼?”
那無顏少女好心回答他:“不一樣,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就是,大家都以為你好龍陽!”
“咔嚓”一聲,這是他純情少男小心心破碎的聲音。
他不是何榮,不知道這紅衣少女為什麼要告訴他自己的名字。但是他現在整個人都是亢奮的——小仙女,小仙女沖我笑了,她還主動告訴我她叫紅弗,紅弗,好好聽的名字。她喜歡什麼,她是哪裡人,我要去提親,我想給她生猴子~
然而不過就在下一秒,他所有的幻想瞬間破滅。
紅弗繼續頂著純善可親的笑容,問何幸道:“樓鬱在哪?”
“好痛!是什麼刺中了我的心髒?!”噗——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被妹子搭訕這種好事從來都落不到他身上,他永遠都是那幾個人的陪襯,他的存在就是襯託他們三在有琴川城多受歡迎的。何幸作勢從胸口拔出一尾箭,忍著吐血的沖動顫顫巍巍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交纏在一起的眾人中穿著玄色衣服,肩上趴著一隻小猴子的那位。
“就,就是他…”說完這句話,何幸又繼續躺了回去。
“多謝!”紅弗告謝一聲,閃電一般加入了混戰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