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聰明!我們是兵,吃皇糧的,有哪條規矩說了買賣妖怪不犯法?萬一被人抓住錯處,丟了軍銜事小,小心你這條命都給搭上。”
“就是,你膽子真肥!要我說,擱油鍋裡烹了得了,說不定還能練出什麼寶貝出來。”
“呸!你知道一鍋油多貴麼!還廢這個勁?!直接一刀砍了,把腦袋獻上去領賞錢不就完事了麼。”
“就是就是。”
“你這把刀不夠快啊,這妖怪骨頭肯定比人硬,用我這把,我的刀鋒利上頭還帶鋸齒!”
“好咧!”一彪形大漢脫了上衣,光膀子裸半身結果另一人遞過來的大刀,刀身在燭光的輝映下發出陣陣寒光。大漢猛灌一口酒,“噗”地一下噴在刀面上。
刀面反射的寒光從猴柒的臉上一閃而過,他“咚”地一下暈了過去。
就在這壯漢舉起屠刀,正欲下手的那一刻,突然從旁邊伸出來一隻手,扼住了他的手臂。
“樓縣官,你這是為何?”壯漢順著扼住自己的手臂,看見了一旁站立的樓鬱。壯漢用力甩了甩手,想要掙脫樓鬱的束縛,他卻紋絲不動。
“大人,我在這裡還稱您一聲大人,放手!”領頭的軍士已經開始惱火了。
其實樓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鬼使神差地攔住了他,但是看著這小妖怪童真無邪的一雙眼,他就是有些於心不忍,替他求情的話還沒說出口,手腳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放了他吧,不過是個小妖精,我看著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樓鬱很想說出這句話,但是他沒有說出口,本朝幾百年的法令怎是那麼容易就撼動的。他身後的何幸何榮明白樓大人此刻的躊躇,樓鬱生在世家卻因父母早亡被外祖收留,故而從小孤僻,他和這個小妖精一樣——都是異類,格格不入的異類。
“滾開滾開!”一個性急計程車兵看見樓鬱他們還在怵在那裡發愣,不耐煩地揮手,“還不走!難不成你們和這妖精是一黨麼?”
“我大哥敬你們是衙門的,可是別忘了,這琴川城可是我們保下來的,要不然你這縣令的腦袋還不知道在哪兒安家呢!”
“就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黨?怎麼就會和妖精是一黨的呢?樓鬱的心裡咯噔一聲。這些話,他似乎在哪裡聽過——
“哎喲,小少爺千萬別跟那個天煞孤星在一起玩哦,他剋死了他全家呢!”
“我還聽說他一出生就有道士闖進他家說這孩子不祥,要抱走,樓大人不相信把人家給攆出去了。嘖嘖,果然如那道士所說,不過六歲,滿門皆遭流匪屠戮,連個丫鬟都沒剩下,光光剩下一個他。被人發現的時候,他渾身是血地站在他爹孃屍體旁邊,還在笑,你說邪門不邪門。”
“只怕他滿門被屠這件事,跟他脫不了幹系。”
“他才多大啊,不可能做得來這種事,除非他——”
“什麼?”
“除非他不是人。”
“天煞孤星可不就不是人麼,也不知道老祖宗怎麼想的,居然還把他接回來教養。哎呀,可別牽連到我們呀。”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