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拍著胸脯，一邊扯著嗓子招呼大女兒：“清月，別理那個賠錢貨了，你趕緊的，趕緊叫人來救火，救火啊！”
姜清月看著五妹屋裡著火了，那也是急得滿頭大汗，連忙撒開抓著姜盼妹的手，去請那些村民們幫忙，叫各家的男人們回來救火。
至於為什麼叫男人們回來救火？當然是因為女子都金貴，不能以身犯險。可男人低賤，死不足惜。
然而就這麼一來一回的，屋裡的火已經燃燒得更旺更大了。
等男人們拿著水桶一趟趟的將火熄滅後，姜輝月那屋已經被燒得只剩下房梁還好好的了，就連隔壁姜清月的屋子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整面牆都燒得變了色。
姜老太太心疼的無以復加，氣得連眼淚都落了下來，嘴裡反覆唸叨：“怎麼就著火了？怎麼就著火了？也虧得輝月在縣城裡唸書，不然得心疼成什麼樣啊？氣死我了……”
念著念著，她忽地看到了跪坐在地上的姜盼妹，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找到了宣洩的地兒。
姜老太太快步走上前，抬起腳就踢在了姜盼妹的心口上，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就是你這個賠錢貨惹得禍，早讓你走，你一直不聽，耽擱了吉時，這才給你三姑姑招來了禍事。”
姜盼妹捂住胸口，怔怔地看著祖母，他不懂為什麼祖母總是這樣，為什麼家裡只要出了事，那就要怪他和弟弟們？明明跟他們都沒有任何干系的。
“男人就是低賤，就是叫人瞧著就晦氣。”姜老太太見著他還敢直視自己，心裡的怒火是愈發旺盛，抬腳就要再踢。
這時姜求妹和姜來妹扶著明月走了出來，明月見狀，立馬大喝一聲：“娘，住手。”
姜老太太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是自己那不爭氣的廢物老二後，心裡的火就像澆了一瓢油上去似的，‘呲啦’一聲就燃得更加厲害起來了。
然後姜老太太那一腳，當著明月的面，狠狠地踢在了姜盼妹的下巴上，把他下巴都踹得脫臼了，眼淚也登時就流了下來。
姜盼妹無助的垂著腦袋，竟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明明他是那麼的痛啊！
看著已經十六歲，卻瘦得像才十三十四，跟個幹猴子似的大兒子，明月捏緊了拳頭，心裡分外的不是滋味兒。
可姜老太太比明月還理直氣壯，看明月表情不好，她反倒是不耐煩了：“不是說你已經病了嗎？不在床上躺著，還出來丟人現眼做什麼？”
明月深吸一口氣，反覆平息了好幾下心情，才能心平氣和地說：“我就是來問問盼妹的事情，我聽說娘要把他嫁給李殺豬婆，可我若是沒記錯的話，她的年紀都能當盼妹的祖母了，我覺得這事兒不妥，還請娘三思。”
姜老太太生生給氣笑了，指著明月的鼻子罵：“你這是在質問我？為著一個賠錢貨質問我？”
明月低下頭：“盼妹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孫兒，他要是嫁得差了，你不也跟著丟人麼。”
姜老太太卻並不領情，冷聲嘲諷：“一個賠錢貨還不配讓我丟人，像你這種生不出女兒的，才是讓我丟人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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