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為什麼,仇無衣只能認為是某種惡趣味,例如想要親眼看到自己覆滅之類……
現實是無需扭曲的,兩個二字之間孰強孰弱是無需有疑問的事實,可是步無極還是選擇了這一做法,然而仇無衣全然不覺得這是對自己的慈悲。
“我的弟弟,事實自然是我更優秀,但你我二人之間只有一人能夠繼承母親大人,對於有希望的人,我等要做的是給予希望,而不是在希望萌生之前將其扼殺,所以——當你我下一次相會的時刻,就是以生命作為賭注的時刻,其他的人,我等天衣聖門並不怎麼感興趣,隨你們了,願意幫他也好,願意旁觀也好。”
眾目睽睽之下,步九重的聲音漸漸遠去,人早在聲音消散之前先行融入了空氣之中,早就不見痕跡。
“真是自大到令人討厭都討厭不起來的家夥啊。”
淩戚將帽子狠狠拽下來丟向一旁,心中有一股無論如何都發洩不出的怨氣。
“既然他這麼說,意思就是即使被圍攻也沒什麼?哼,這倒是有點意思,再怎麼說,老子也算是繼承了始魔的力量,豈能容你這樣小看!”
一直在角落生悶氣,始終沒怎麼表態的窮奇王猙獰地張開了嘴,但他沒意識到現在自己還是人形,就算是張嘴也露不出鋒利的牙齒。
“不,我們之間的對決不應該讓別人插手,到時候你們送我來這兒就好,他已經說過和你們無關,所以應該也不會為難你們。”
仇無衣搖了搖頭,立刻否決了讓其他人幫忙這一想法,當然,現在若是真的請求的話,所有人都會義無返顧地假如對抗步九重的行列,然而這是不行的,步九重的危險只有自己才能抗衡。
而且,聖尊之前,還有一個更加強悍的敵人——號稱完美生物的夜無明。
假如說步九重還算存留著人性,夜無明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怪物,兇殘,自大,不僅沒有人類的感情,更將人類視為自己的食物。
也許聖尊還可以用語言溝通,但在這之前,夜無明是一定要面對的敵人。
但這一切也只是建立在其中某一個可能性之上。
“哥,要是你真正證明瞭自己的力量在……在聖子之上,到時候會如何?”
範鈴雨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步九重,幹脆略了過去。
“到時候,她會毫不猶豫地放棄現在的聖子,所有的榮耀都將歸於他。”
不速之客的聲音回答了範鈴雨的疑惑。
實在是太多不速之客了,大家已經懶得對這些神出鬼沒的人吐槽。
“老爹……”
仇無衣的確有些話想問問父親,結果卻欲言而止。
“喂,這麼幹脆?”
酒鬼大師苦笑著搖了搖頭,因為這是事實,所以完全不需要懷疑,兒子這個概念似乎根本就沒有在這兩夫妻身上出現過,即使當年仇鶴鳴名義上是對步無極的做法心有不忍,事實上卻依舊是為了自己的另一個實驗。
如此對待兒子的父母,讓哪個繼承天衣聖門都沒問題,唯一的要求只有一樣,那就是強大。
“若是你能夠奪取聖子的地位,也許天衣聖門的一切也會因為你的存在而逐漸扭轉,至於能不能成功,那就不是現在需要討論的了。”
仇鶴鳴已經不再戴著面具,滿是病容的蒼白臉色雖然遮不住俊朗的外貌,卻也使得他整個人無時無刻都透著一種生人莫近的冷漠與敵意,盡管這並非他的真實所想。
對於仇無衣,他的態度亦不會因為父子的身份而發生改變。
“這是做父親的該對兒子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