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仇鶴鳴垂眼看了看仇無衣的臉,突然改變了說辭。
“我……們?難道說是……紡命之線?”
仇無衣此時此刻不得不相信父親的說辭,因為他使用的是“我們”這兩個字作為形容。
這也令仇無衣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我們”自然是複數,另幾個人,想必就是自己的兄長,已經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
每當提及步九重的時候,仇鶴鳴縱使不會說謊,“確切點說,是紡命之線的墓地,亦是始魔誕生之處……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出現的東西,即使是紡命之線亦是如此。”
仇鶴鳴遠遠眺望著已經穩定下來的天稟之頂,某些回憶漸漸回到了心頭,反而無視了翹首以待的仇無衣。
“墓地……紡命之線也會死嗎?”
突如其來的龐大資訊令仇無衣頓時一驚,不甚信任地吸了口氣,心中滿是懷疑。
仔細想想,父親的說辭沒有什麼問題,本來紡命之線就是一個謎團,自己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它們似乎隨著一個叫做星核的物體降臨到星球之上,星核貌似是控制著始魔的幕後操縱者,然而現在卻一點相關的資訊都尋不到。
萬事萬物皆有來由,現在也只知道它們曾經瘋狂地掠奪過星球上的資源並與人類開戰,而天衣聖門正是站在它們一側的。
可是,假如紡命之線之中蘊藏著更加黑暗的秘密,或許自己一點勝算都沒有。
“不曉得,也許是死,也許只是沉寂,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樣。那個人曾經一度來到這裡,憑著一己之力從天稟之這麼多。”
仇鶴鳴主動終止了對話,再也不理睬仇無衣一眼。
“我知道了。”
仇無衣已經明白父親所指的正是自己的兄長步九重,更清楚他的確不會再透露只言片語,於是就識趣地退了下去。
這時,步九重的形象忽然模模糊糊地浮現於自己面前。
假如這一切都與他有關,說不定事情複雜的程度根本就不是憑著自己現有的線索所能推理出來的,是以仇無衣選擇了幹脆的放棄。
與其在混亂之中迷惘,不如直接開拓出一條新的道路,就像從天稟之頂當中神采奕奕走出的朋友們。
“啊……真是嚇死大叔了。”
酒鬼大師看到那幾個熟悉的人影才真正鬆了一口氣,直接蹲在了地上,雙手將頭發發洩般地抓得如同鳥窩一般。
看到仇無衣的身影,四人的表情頓時變得複雜之極,因為每個人都清楚,若沒有仇無衣中途出手,自己的命運大概只有一途,那就是困死在天稟之頂當中。
“謝謝。”
立場不同,羅力只能說出這樣一句話。
能夠讓對天衣聖門忠誠如犬的人說出這樣一句話已經十分不容易。
“兄弟,別的不說了,老大我要是能活到最後,任你差遣。”
程鐵軒早就恢複了理智,鏡片也變得能夠自由反光,然而這句話卻充斥著淡淡的悲哀。
假如謝凝回不來,程鐵軒覺得活在世上也沒有什麼意思。
“咳……總之……又欠你一次。”
淩戚大大咧咧地拍打著仇無衣的肩膀,一見範鈴雨就在身後不遠,連忙主動縮回了手逃之夭夭。
“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