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從胸口當中向上蔓延的窒息感已經到了不可忽視的地步,仇無衣慢慢地調整著吸氣的頻率,將一部分力量聚集在胸腔當中抵抗壓力,這才一時間減緩了呼吸困難的辛苦。
不僅是胸口,從四肢到內髒,全身上下每一寸一毫面板都在重壓當中無聲地尖嘯,漸漸的,為了更好的抵抗痛苦,仇無衣封鎖了自己大部分感官,全力以赴地令自己成為一個工具,一個踏臺。
對此,沒有什麼可後悔的。
“不對,這不是什麼穩不穩定,這是在吸收能量!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無聲地研究了片刻,一直沉穩得如同碉堡般的酒鬼大師雙眼猛地迸出無數通紅的血絲,一步沖出去伸手抓住仇鶴鳴的衣領,高聲怒吼道。
一開始的確像仇鶴鳴所說的那樣,在能量的中和之下,天稟之頂當中不穩定的能量迅速趨於穩定,這都是好現象,而且是自己能夠看得出的現象,可是當自己的學生們進去之後狀況就完全不同了。
在仇無衣身體上呈現的痛苦或許還能理解,但明顯不對勁的一點就是能量傳輸的頻率,現在,天稟之頂吸收能量的速度幾乎是門剛剛穩定下來之時的百倍,就好像有某種躲在裡面的東西正在藉此機會貪婪的吸取原初物質一般。
這豈能不讓酒鬼大師往不好的方向聯想。
“我說的都是實話,他們想要活下來,唯一的作法就是讓天稟之頂永遠保持活性化,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只有我的兒子們而已。”
仇鶴鳴如果真的想要掙脫酒鬼大師的手,並不算難,但他沒有這樣做,就像木樁一般一動不動。
“你是說……你的兒子們……這也包括聖子對吧!”
酒鬼大師一點放手的意思都沒有,剛才仇鶴鳴這句話立刻令他想到了某些還在推測之中的事情,表情頓時像拔出刀鞘的利刃一般變得殺氣十足。
“那是自然。”
不僅回答了酒鬼大師的質問,仇鶴鳴還頗有深意地點了點頭。
“你……不,你們在對他們兩個改造的時候……到底還做了什麼!”
身體被突然襲來的無力感猛地一震,酒鬼大師抓緊的十指機械地松開了,雙臂也無精打採的垂了下去。
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這個,不,這對瘋子夫妻所謀劃的事情比預想可怕十倍,甚至萬倍,而且當時不少推測都會被徹底推翻。
但這又不能怪任何人,縱使沾滿了背叛與鮮血,亦同樣不能。
“你不是想要知道星核的事情嗎?我雖然不清楚,但現在就是一個機會,對於你和我而言同等的機會,難道你想放棄這個接觸到至高知識的瞬間?”
仇鶴鳴冰封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甚至沒有肌肉的顫動,然而他的話卻令酒鬼大師的雙眼如同迷醉一般充滿光芒。
酒鬼大師冷靜下來了,抱著手臂不言不語,顯然已經預設。
而這一切,轉心於傳輸力量的仇無衣是無從聽到的。
天稟之頂在他的控制之下始終保持著暢通,裡面進去的人們,目前也還安然無恙。
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誰的心中都沒有譜。
“這就是天稟之頂?我還以為裡面會有個塔什麼的,明顯什麼東西都沒有嘛,喂喂,該不會出了什麼岔子?”
淩戚左顧右盼,將自己的視力發揮到極限也同樣什麼都看不到,的確,天稟之頂這個詞很容易令人聯想起需要逐步攀登的塔樓。
“遠處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