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晚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主動靠近程鐵軒或仇無衣,徑直在最前方帶路。
“阿哥,這個人我雖然不知道做過什麼事,可是……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性,他們會不會從最開始就是天衣聖門的試驗品。”
柳莓莓悄悄躲在了仇無衣的身後,以極其細微的聲音問道。
“有可能,而且他可能已經意識到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不說破比較好,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別人。”
“也是呢。”
柳莓莓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關於這樣的事情,仇無衣其實早就在設想了,正因為有著相似的境遇,柳莓莓才會有所聯想。
罪人之塔這個地方可疑之處現在看起來越來越多,然而東方晚又不像是那種問什麼就會老老實實回答的型別,是以仇無衣覺得十分為難。
盡管東方晚的臉上未曾流露出一絲不快或悲傷,仇無衣也清楚現在他的心境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
東方晚走到一面牆壁之前,沉默了片刻,冰封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惆悵,就像時隔多年之後回到母校卻發現物是人非的畢業生一樣。
“機關?”
程鐵軒終於稍稍適應了東方晚,但還是隔著遠遠的距離。
“不應該,剛才已經把所有看上去像是機關的東西研究一遍了。”
柳莓莓也十分好奇,想看看東方晚究竟會操縱什麼樣的機關。
牆壁上有一些類似燈光的東西,淡藍色的光芒在一些抽象的圖形之中快速遊動,很有種現代感。一開始仇無衣也覺得這裡面可能有什麼機關,但是類似的燈光滿牆都是,也無法從裡面看出什麼端倪。
東方晚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燈光的變向,向著旁邊又走了幾步,這才駐足在一個看上去與其他地方毫無區別的圖形之前。
如果說在圖形中運動的光芒是流水,那麼外面類似邊框的圖形就是河流本身了,東方晚的指尖突然迅速點在了面前正在流動的光點之上,小小的光點竟然真的停在了他的指尖上。
“哦?”
仇無衣饒有興味地點了點頭,剛才其實嘗試過類似的方法,不過都沒有成功,這麼說來,果然這裡面大多數的牆壁都是障眼法而已。
想要從諸多牆壁上尋找出唯一的一個能夠控制的光點果然不易,可是如果換做自己的話,斷然不會將東方晚這個知情人安排在這裡,本來目的就是拖延時間,這樣一來,好像這裡的機關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退一步想,也許天衣聖門不知道自己有著能夠解除這些人控制的力量,這樣一來或許還勉強能夠說得過去,可是,難道他們真的不知道嗎?難道只是因為自己的運氣比較好?
還是說自己解放東方晚的行為也在天衣聖門的計算之內?盡管這聽起來有些荒謬,然而對方可是天衣聖門,即使窮盡人類的想象力也未必能夠跟上這些人的思維。
於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一片迷茫當中,仇無衣注意到東方晚已經開始操縱按住的那一粒光芒在圖形中移動。
這時仇無衣才發現原來有些圖形之間是能夠連線在一起的,光點在控制之下穿過隱藏的河道,將另一個圖形中游走的光點吞噬,合為一體。
不得不說,這種機關真的是匪夷所思,即使真的讓自己發現光點能夠控制,到時候也同樣無法判斷正確的隱藏通道。
所以天衣聖門的做法就變得更加可疑。
連續經過數十個不同的圖案,東方晚手中的光芒已經擴散到了足有掌心大,冰冷的藍光很符合他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