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朝陽對著火爐之中熊熊的火焰怒目而視,彷彿爐子之中能夠映出人群被襲擊之時的景象。
“野狗?能夠傷人的,至少也是野狼吧?”
仇無衣心中不解,開口問道,野狗這種東西,差不多滿地都是,要多少有多少,永國也是一樣,但從來沒聽過會殺人。
“還不是因為打仗……哎。”
褚宏圖長嘆一聲,沉重的氣氛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
“原來如此,打仗計程車兵若是洗劫村子,恐怕會殺光村裡的所有人,包括老人和孩子,也會搶走所有的牲畜,但他們對待村裡的狗,基本上只是趕走它們罷了。”
仇無衣臉上的苦笑之中含著更多悲哀,戰爭,原來只有在特定的條件下,野狗才會化作殺人的兇獸。
“嗯,一個村子一個村子殺過去,村子裡的人沒了,野狗卻整合了群,那都是本來與人一起生活的狗,時間長了,也就學會了人類的狡猾……一旦有大戰,被野狗殺掉的人數量總是第二多,瘟疫病死的反而還更少些。”
水朝陽沒有直接說出是什麼殺掉了最多的人,殺人最多的就是人類士兵,自己的同類。
“那這些人……”
柳莓莓的臉上浮現起些許不自然的蒼白。
“他們是東面六個鎮子的聯合商隊的倖存者,超過百人的商隊,最後也只有他們幾個活了下來……”
褚宏圖的聲音壓得極低極低,宛如在敘述一個鬼故事,不同的是,這個故事中沒有鬼,卻比鬼可怕百倍。
“領主不管的麼?”
仇無衣的怒火已經開始向額頭凝聚,話剛剛脫口而出,臉上剩餘的只有自嘲般的苦笑。
戰爭才是一切災難的起源,若是領主真的有幾分人性,又怎會一路燒殺搶掠。
“自然是不管的,而且我們也自發組過幾支隊伍,說來也怪,明明好幾萬只野狗,平時在山裡卻一頭都看不到,每次圍捕都是一樣的結果。”
水朝陽鬱悶地板起了臉,對於一個武者來說,這著實是非常丟人的事。
事實就是這麼丟人,一群堂堂武者趾高氣揚地進山搜尋,最後灰頭土臉地各奔東西。
“二位若是想趕路的話,這前面可能不怎麼太平,不如換一條路吧。”
褚宏圖好言勸道,她自然知道仇無衣和柳莓莓只是村中的過客,自己沒有資格要求更多。
“那個……”
“老人家,若是我願意在村子裡做些事,請問您肯不肯指導我妹妹一段時間?”
身邊柳莓莓剛一開口,仇無衣卻不動聲色地接過了話,搶先向褚宏圖提出了請求,而且還是個有理有據的請求。
醫術這種東西,自然不能隨便傳給別人,必須支付一定的代價,而這個代價已經由仇無衣主動背負。
“阿哥……”
柳莓莓感激地望向仇無衣,可是當目光與他接觸的剎那,狂跳的心髒卻生生地把目光扯到了一旁,不敢在仇無衣的臉上停留。
“兄弟!你若是肯幫忙那可真是太好了!”
水朝陽也是喜出望外,一拍大腿就站了起來,差點踹到面前的火爐。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