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縫針。”
葉盛老人點了點頭,慕紗清洗完雙手,拿起柳莓莓拿來的木盆之中用藥液浸泡的消毒針線,開始仔仔細細地縫合傷者的身體,經脈與血管分別由不同的線接縫成原狀。
仇無衣一眼看到慕紗手中的線,頭突然一陣劇痛,彷彿有一道極其龐大的資訊馬上正要掙脫閉鎖在大腦深處的牢籠。
“莓莓,把他的衣服洗洗縫一下,年輕人,你怎麼了?”
正在調變另一種藥的葉盛老人忽然看見仇無衣痛苦不堪地抱緊了頭,白眉一皺,連忙問道。
“沒事……可能是想起什麼了,救人要緊。”
仇無衣忍著漲裂般的頭痛,勉強笑了笑,退到了角落裡。
“真是的,大哥,你還沒痊癒,怎麼也跟著忙來忙去……咦?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柳莓莓抱著傷者的衣物,手中握著針線,正要說仇無衣兩句,卻猛然察覺一道熱切地目光,多少有些吃驚。
“那個……能不能……借我用用?”
仇無衣眨了眨眼,指著柳莓莓拿著的衣物和針線問道。
“借你倒是沒問題,可這是女人的活兒,難道大哥你也做得出來?”
柳莓莓心中覺得好笑,抱著看戲的態度把衣服和針線塞給了仇無衣,笑嘻嘻地準備看他犯傻。
針,針就罷了,線,線?為什麼這些線的感覺如此親切?就像聯系某種重要東西的橋梁一樣。
像傻了一般拈起線頭,仇無衣盯著細細的長線,陷入了沉思,腦中某些封閉的記憶開始重組,成型。
弦殺術的基本就是了解線狀物的本質,仇無衣從小開始修行的弦殺術,他至少有五年之間都在和針線打交道,一直在縫衣與刺繡之間度過,只不過當時用的不是絲線,而是相對沉重的重弦。
二者的外形是完全一樣的,拿在手裡之後,仇無衣也找回了弦殺術的些許入門技法。
“縫上……就可以了?”
仇無衣整理好腦中的思緒,抬頭問道。
“話是沒錯啦,可是沒有針的話只用線是不能……”
柳莓莓正要笑出聲,忽然張開的嘴卻灌入一陣冷風。
仇無衣捏緊線頭,將體內的勁力灌注在絲線之上,手腕上下飛舞,竟硬生生地直接將縫衣線貫入厚實的皮衣,並且一絲不茍地縫在了一起,細密的陣腳毫無縫隙地緊緊排列,竟比一般的針線縫得都要結實。
“似乎我應該是個裁縫?”
咬斷線頭,仇無衣展開皮衣,哭笑不得地將它丟給發呆的柳莓莓。
“難道……您就是那個外國武者……”
這時候,抬擔架過來的那個青年才反應過來仇無衣的身份,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擅長縫衣的武者,別說見過,連聽都不曾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