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對於這件事她也頗有微詞。
“果然如此嗎……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只不過我現在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判斷究竟正不正確,既然你也這麼說,我也放心了。”
酒鬼大師思考了片刻,笑著抬起了頭。
“真是無聊的做法,像你這樣的男人,被自己的女人甩掉簡直理所當然,我回去了,該怎麼做是你們自己的事,與我無關。順便,不要小看天衣的陰影,一不小心走上歪路的人,很可能淪為罪人之塔的同伴。”
楚劍姬嘆了口氣,全然沒有相會的喜悅,丟下滿臉尷尬的酒鬼大師,自己一個人揚長而去。
“大叔,你隱藏的太完美了。”
呆了半響,程鐵軒才開口說道。
“什麼啊?大叔我不是說過老婆丟掉我跑了麼,你看看她,給了我多少好臉色?”
酒鬼大師假裝無辜地攤開雙手,一副欠揍嘴臉。
“師母也真是的,非看上大叔這樣的人,果然世界上是有奇跡的啊。”
淩戚一提起男女之間的關系,立刻變得尖酸刻薄起來。
“喂,怎麼說話呢,大叔我當年也算是……咳,算了,這回你們都安心了唄?堂堂災炎行者都肯定了你們的力量,所以別有太大壓力,回去好好備戰,至於她說的辦法……大叔我考慮考慮該怎麼辦。”
彷彿要快速結束這個話題,酒鬼大師連連咳嗽好幾聲,強行將話題引到了比賽相關的事情上,拔腿就要往宿舍那邊走。
“至於讓哪個人成為核心,你們也有定論了是嗎?”
謝凝忽然說道。
幾條目光同時彙聚在了仇無衣的臉上。
“我?”
仇無衣指著自己的鼻尖,看著那些充滿期待的目光,忽然覺得有點坐立不安,總覺得身上所擔負的期待一下子增重了數倍。
“咳,兄弟,都走到這一步了,你還擔心什麼呢,我昨天也想到了這一點,老大我籌集了些染色結晶,最晚到明天就送到,你先別推辭,就算欠著的,行不行?”
程鐵軒一把勾住仇無衣的脖頸,神神秘秘地說道。
“真是令人討厭的巧合,我也透過我們家族的渠道去籌集染色結晶了,你還差一個刃紋沒有染過,至少要在比賽之前讓你的力量達到足以抗衡夜無明的程度。”
謝凝也平淡地在一旁說道,輕輕鬆鬆的幾個字,裡面卻蘊含著巨額的資金消耗,以百邪一族的實力,能夠蒐集的染色結晶必不會少。
“我姐姐……其實也一直想要資助我,哼,真是丟臉啊,雖然不可能有他們那麼多,你給我好好利用吧。”
淩戚的話語之中翻湧著怒火,她與姐姐始終不合,但只是她單方面的而已,實際上,她的姐姐一直在尋求與之和解的方法,更是數次派人來詢問她的事情,而這一次,淩戚沒有拒絕姐姐送來的染色結晶。
“咦?難道大家都是這樣的?我昨天也是……”
沙業驚訝地看著所有的人,他的出身比一般人想象要複雜,但他幾乎沒對任何人說過。
“嗚……我什麼都沒有怎麼辦……”
範鈴雨不高興地鼓起了腮部,就像被一種冥冥中的電波所影響一樣,啟明星的成員竟不約而同地透過各種途徑取出了積蓄或動員起潛藏的力量支援仇無衣,而她自己卻什麼都沒有。
“哎呀,你已經是他的了,就別分什麼你我了吧。”
淩戚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反擊的時機,連忙促狹地湊到範鈴雨耳邊說道。
“阿淩討厭!”
範鈴雨的小臉立刻紅到了耳根,揮起拳頭就要打,自然不會真的用力,淩戚一見不妙,轉身就跑,兩個人繞著廢墟轉起了圈子。
“大叔我也……喲,怎麼了?”
酒鬼大師故意大聲地開口問道,仇無衣的半張臉陷入了束成圍巾模樣的披風之中,低著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仇無衣知道,現在如果開口,或許淚水就會奪眶而出,他不想讓如此沒有出息的一面被別人看到。
啟明星就是這樣一個奇妙的隊伍,說和睦,每天都摻雜著大大小小的摩擦,卻又絕不能稱之為不合,縱使天天都會為一點小事斤斤計較,每一個人卻又會在關鍵的時刻無條件地奉獻出自己的力量。
“我……在思考作戰計劃……而已……”
仇無衣最後的尾音已經輕不可聞。
啟明星就在這樣的氣氛當中步入了決戰,前途,一切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