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蛋!打不過就得死,誰規定的?看你們三個年紀不大,本事沒學到家,淨學了些狗屁東西,是不是那廢物老師教你們的?記住!今天打敗了,就算背負著再大的恥辱也要活下去,活到能夠報仇雪恨的那一天!別他媽的沒事就是尋死!”
酒鬼大師點著三人的腦袋挨個訓斥,口氣雖粗暴,卻難掩其中的關懷之意。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其他的出路……”
為首的黑龍今天人生觀被數度擊碎,想起自己過往的人生,只覺得實在荒唐,視若神明的楊文武更只是個外強中幹的家夥,但若是背離楊文武,他們也沒路可尋。
“這個嘛,我來安排如何?我告訴你們該如何平安無事的到達南十字城,至少先在外城區找件事做,然後等明年,看看能不能來咱們天武堂,就算不能的話,在外城區討生活也比跟著那種人沒事就自殺強,至少自己能把握自己的性命。”
程鐵軒微笑著走了過去,此時酒氣已散,不再會對他有威脅。
仇無衣輕輕點了點頭,誰都不知道程鐵軒的手伸得多長,不過他既然敢保證,就證明值得一試。
“好,你們就這樣,小程程,這件事兒大叔託付給你了,還有,你是幹嘛的?”
酒鬼大師幾次吐氣之後,身上醉意盡去,忽然斜著眼望向路口。
仇無衣這才注意到遠遠的路口已經出現了幾個圍觀群眾,大概是因為戰鬥結束的緣故,更有一個形跡可疑的人正向這邊走來。
那是個有點看不透年齡的男人,總之大概在三四十歲到五六十歲之間,滿頭彎彎曲曲的白發,一隻眼大,一隻眼小,佝僂著後背,身上套著意外整齊的白大褂,手上烏黑的手套也價值不菲,但這一身搭配起來就顯得極其突兀,還嘿嘿地笑個不停。
這家夥雖不能說醜陋到極點,但是會令人有一種心理上的厭惡感,看上去絕非善類。
“嘻嘻嘻,真是精彩的戰鬥呀,咱也是多少有些名氣的裁縫師,難得在這裡看到同行,難得難得。”
駝背怪人的笑聲有如老舊電腦機箱中呼呼的風扇,夾雜著刺耳的電流,彷彿這個人的出生就是為了讓別人感到不痛快一樣。
“今天還真是到處遇怪人。”
淩戚閉上一隻眼,舉起短銃瞄準了步步走來的駝背怪人,越看越覺得不爽。
“去去去,裁縫師就裁縫師,怎麼?你也想打架嗎?不,話說回來,你這家夥是誰啊?”
酒鬼大師皺起的眉毛之間隱含著淡淡的敵意,比面對楊文武的時候還要重上幾分。
“就是!要打架的話,這裡有的是人奉陪!”
心情越來越不爽的淩戚快速幾步走到酒鬼大師身邊,叉著腰怒目而視。
“嘿嘿,別緊張,我沒有和你們交戰的意思,只不過這邊很少見到同行而已,既然你們不願意和我這討人厭的老家夥說話,那就告辭了罷,哈哈哈哈。”
駝背怪人也不生氣,也不爭辯,怪笑著轉過了身,慢悠悠地一步步走進了人群,很快就消失了。
“那是什麼人?”
程鐵軒轉過頭疑惑地問道。
“誰知道,不過有一件事大叔我可以肯定……”
酒鬼大師的視線仍然停留在怪人消失的方向。
“就是說……有人盯上了咱們。”
謝凝突然接過了酒鬼大師的話。酒鬼大師無聲地點了點頭,兩手在臉上一抹,將嚴肅的表情抹得幹幹淨淨,又成了一副頹廢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