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鈴雨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面色隨著語速的加快而微微泛紅,如果有可能,她願意為仇無衣做任何事,然而他偏偏在這樣一個天大的機會面前選擇了退縮,怎能不讓範鈴雨心中有火。
“兄弟,這件事不僅關繫到你,還關繫到咱們一號班的名譽,陸兄弟臨走之前也說了,在永國,力量是唯一證明自己正確的方法,盡管咱們現在已經兇名遠播,很多找茬的可能也被嚇得不敢來了,可是這真的好嗎?他可能還在大會中期待著與咱們一戰呢。”
程鐵軒的眼鏡上出現了強烈的反光,其實所謂的“汙名”沒有那麼嚴重,不過這句話他另有意義。
“不成為強者就沒有說話的權利,就算是澄清事實,也必須有相應的實力和地位才行……這不是正確的,可是我們別無選擇。”
果不其然,一提到“汙名”之類的詞,沙業終於也坐不住了,他並不願意無緣無故被稱之為殺人犯。
“好,那咱們什麼時候去把那些南方天武堂的混蛋狠狠教訓一頓?這件事我等好久了!”
淩戚的聲音突然從樓梯口冒了出來,對於參加天地激鬥大會這件事,她竟然表現出了最大的熱情,惡狠狠的眼光已經完全變成了反派氣質。
參加天地激鬥大會的自然以南方天武堂為主,整個南方天武堂在淩戚眼中基本都是敵人,出算是陸北鬥,也只不過是個通情達理的敵人,而這其中的根源則在於心中的一樁怨恨。
“怎麼好像一個個都比我熱心。”
仇無衣不禁苦笑道,雖然他敏銳地察覺到這裡面有一些在故意安慰自己的成分,但每個人的話都沒有虛假。
“我隨意,反正到時候除了治療以外其他的事和我無關,我才不會管你們有多大壓力。”
謝凝不置可否地淡然應道,但對於這件事,她沒有表現出如何反對。
“兄弟,你給我們做過的事又有誰忘了呢?現在輪到我們為你做一件事了,就不要再推辭了吧。”
程鐵軒滿臉真誠地勾住了仇無衣的脖頸,目光從眾人身上一掃而過。
“哼,我欠過你人情是一回事,但這可和我要揍他們不一樣……別弄混了!”
淩戚把玩著手中的短銃,聲音略略有些結巴,因為程鐵軒的那句話正好戳中了她的軟肋。
“是啊,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就不會醒過來了吧,還有入學的那場戰鬥,我都記著的,你也偶爾依靠一下我們啦。”
沙業生怕仇無衣還不答應,好言相勸道。
“去去去,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應該是第一個!”
範鈴雨一把推開程鐵軒,像是怕仇無衣跑掉一般,緊緊抓住他束起得披風不放。
“商量夠了沒有?商量夠了就趕緊去找那個廢柴大叔,別在這兒白白浪費時間。”
謝凝很不客氣地打斷了本應會讓人感動的氣氛,但這卻是她在主動表態,而不是再置身事外。
尋找酒鬼大師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最後依然是等到了傍晚,才等到了歸來的醉漢。
“這個嘛……現在還不行哈哈哈!”
一秒鐘都沒有猶豫,酒鬼大師立刻否定了程鐵軒為代表提出的請戰意見。
“為什麼!”
淩戚立刻拍案而起,飛起一隻腳踩在了酒鬼大師面前的茶幾上,只差直接拔銃對著他的腦袋了。
“阿淩不要那麼生氣啊。”
範鈴雨伸手拉開了怒氣上腦的淩戚,其他人沒有這麼火爆,只是以懷疑的態度靜待酒鬼大師的解釋。
“不是大叔我不讓你們去,說實話,你們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事,難道還以為自己有多強嗎?天地激鬥大會可不是外面競技場那種鬧著玩的地方,根本沒有新生就參加的先例,你們知不知道每次大會要死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永遠失去了鬥志和信心?南方天武堂又是什麼樣的地方?那裡面有多少虎視眈眈的強者,而且……”
話到最後,酒鬼大師突然打了個重重的酒嗝,將下面的內容生生吞了進去。
“那麼,你的標準是什麼?不要說什麼貢獻,一號班本身就是對天衣聖門的貢獻才對。”
謝凝冷清的聲音在這過於緊張的氣氛當中顯得很不搭調,同時也澆熄了每個人心中的煩躁之火。
一號班每個成員的天衣都是特殊的,可以說都是試驗品,這裡面的確有貢獻的意義。
“啊呀這是不一樣的啦,其實貢獻什麼的倒是好說,你們現在的天衣還不行,至少要升級到烈天衣的形態才能一戰,嗯嗯,大叔我好像答應過你們哦,而且,仇無衣啊,還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酒鬼大師故意賣了一個關子,想看看仇無衣的表現如何。
“難道是……竟然這麼快?”
仇無衣立刻想到了什麼,頓時心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