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無衣眼皮一跳,意識到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還要黑暗。
“你們在試煉的期間,可曾遭遇到其他天武堂的學生?”
話鋒一轉,段沙門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開啟牆壁的櫥櫃,從裡面拿出幾套茶具,看來是真心實意想請眾人喝茶。
“我來回答……學院長,茶水就免了,我們的確遇到了南方天武堂的學生,而且和他們引起了沖突……”
程鐵軒道出了與逆界血宮相關的部分事實,以及與天武堂學生之間的事情,其實這其中有不少內容只有仇無衣經歷過,程鐵軒將其也大致重複了一下,自然,這些話不可能全盤托出,但只要說說出去的內容就一定是真實的。
酒鬼大師和段沙門靜靜聆聽著,在這期間,段沙門還十分惋惜地收起了茶具,不過程鐵軒所說出的每一個字他都沒有漏下。
將大致的事情附屬完畢後,程鐵軒看了一眼仇無衣,仇無衣隨之點了下頭,表示沒有需要補充的內容。
“嗯,果然如此,似乎這個謠言就是因此而起的。現在南方天武堂流傳著一則謠言,說你們在血宮之中與他們的調查隊伍起了沖突,並且殘殺了大部分人,最後只有一人傷重逃脫。”
段沙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慢慢地說道。
“豈有此理!”
範鈴雨立刻怒不可遏地叫了起來,身上直接迸發出了狂暴的戰意,濕潤的瞳孔通紅通紅,其中雖有七成的怒火,卻也有三成上下的委屈。
“這麼看來,學院長,您是不相信的。”
仇無衣握住了範鈴雨攥起的拳頭讓她冷靜,同時直面著段沙門審視般的目光低聲說道。
其實仇無衣對段沙門這個老紳士的印象不錯,但自從得知他是聖尊心腹之後就有些不敢接近,現在那些畏懼早已拋到了腦後,只想要一個說法而已。
“當然了,你以為老爺子會傻到那種地步嗎?大叔我也一直相信你們。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可非同小可,不僅南方天武堂已經提出了抗議,更有學生以這件事為藉口前來惹事,連咱們學院裡都鬧得沸沸揚揚,大叔我可是頭疼不已啊……”
酒鬼大叔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來,似乎這件事真的讓他很難辦。
“一人重傷逃脫,最後還在半途力量不支身死荒野,留下的只有遺言,真是堪稱標準的嫁禍。你們好好回憶一下,在血宮之中遭遇過什麼外人?起過什麼沖突?務必要詳細。”
段沙門重新端起了茶杯,無論是言談還是舉動,他都比酒鬼大師鎮定的多。
“撿肥皂的……”
謝凝千辛萬苦地擠出了這幾個字,盡管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一想起那個滿口女神的家夥腹中就是一陣翻江倒海。
“果然是他嗎……”
仇無衣覺得自己似乎要窒息了,腦中立刻出現了許多實在不想看到的記憶,其他人的表情也大致沒什麼區別。
鐘三峰,在第一層某個核心附近遭遇的青年,某種意義上是個誰都不想再遇到一次的敵人。
經由謝凝提醒,眾人也想起了在與鐘三峰遭遇之前的確還碰到了一個人,那是個慌不擇路一面逃跑一面大叫著“殺人兇手”的可憐家夥,而在鐘三峰附近也發現了諸多屍體,如此一來,事件的脈絡就很清晰了。
鐘三峰與謝嵐交手之後出於某些原因似乎全身而退,假如他提前找到了不穩定的裂縫逃出了血宮,剩餘的這點時間應該足夠他殺人滅口,偽造證據並傳出謠言。
“撿肥皂?誰這麼重口?”
酒鬼大師的臉抽了抽,滿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