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鐵軒興致勃勃地指著堆積如山的染色結晶,每一塊都有驚人的純度,甚至相當於數以萬計的普通染色結晶,面對如此巨大的財富不可能有人不動心。
“那還真不錯,總算沒白來一趟,我也去看看吧。”
說著,仇無衣笑著站了起來,卻沒有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其實就算是這種數量的染色結晶也是不夠的。
身體的傷痛恢複之後,剛才所經歷的一些事情漸漸回到了腦中,但那一瞬間所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太雜亂,即使全部梳理一遍,也不一定能保證就是真實。
不過有一件東西的確是真實存在的,那就是天衣上的第五條真名衣骨。
現在,它已經存在於天衣之中,而來歷卻頗為詭異。
當偉大結晶崩潰之後,空間中出現了大量的鎖鏈,仇無衣也隨之而消失。
到那時為止,仇無衣的神智還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體被鎖鏈捕捉,也知道用力掙紮。
死命掙紮的時候,眼前的世界突然産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前一刻還置身於血宮之中,現在卻被鎖鏈帶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
現在回想起來,恐怕只有“地獄”這個詞能夠形容那個世界。
雙眼能夠看到的只有沸騰的熔岩,不停流動的巖漿之中矗立著許多漆黑漆黑的詭異建築,彷彿魔鬼的宮殿一般。
還未等身體感受到灼熱,纏繞著自己的鎖鏈就全部消失了,耳畔卻響起了一種極為溫暖的聲音。
雖然仇無衣沒有過相應的體驗,但那種感覺只能讓他聯想到母親的溫柔懷抱與輕聲低語,即使身處極度危險的怪異世界,當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躁動的心也隨之冷靜下來了。
不過冷靜之後就是昏迷,在意識尚存的最後一刻,仇無衣勉勉強強張開了一點眼皮,看到的是一條鎖鏈貫穿了自己身體的情形,以及腦中關於吸收真名衣骨的提示音。
之後,世界更替,時間似乎也發生了倒轉,莫名其妙地消失之後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血宮之中。
仇無衣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默然不語。
“哥……果然是……斷了吧?”
範鈴雨一臉愧疚地扯了扯仇無衣的袖子,細細的聲音是心虛的表現,她看到了仇無衣的動作,立刻聯想到自己所做的事。
“斷了是斷了,不過已經沒關繫了,咱們去幫忙收集染色結晶吧。”
仇無衣自然地放下按在胸口的右手,擺了一個秀肌肉的pose,表示自己身體無礙。
胸口,就在胸口多了一個紅色的紋身,上升的飛龍與下山的猛虎相互撕咬爭戰,栩栩如生。
也許根本不會有人相信,這紋身竟然也是衣骨,可惜就像之前的矛盾之理一樣,紋身是空白的,完全無法發揮起作用,也不會讓天衣升級,只有接觸到第四張面具的心魂逆轉之後才有可能將其喚醒。
並且鎖鏈也無法再度吸收紡命之線,仇無衣已經明白這是對身體的保護機制,如果自己沒有強大到能夠承受下一條衣骨的地步,提示音就永遠不會出現,也不會將紡命之線吸到剩餘的石化鎖鏈之中。
這條衣骨究竟從何而來?那個世界又是怎麼回事?一個個謎團充斥著仇無衣的大腦,不過現在想得太多也無用,仇無衣拾起巨大的染色結晶,做起了和其他人相同的工作。
很快,染色結晶堆成了一座小山,旁邊圍著滿面紅光的眾人。
“兄弟們,我提議,先不管什麼分成了,咱們把自己的刃紋先染到圓滿如何?”
程鐵軒仰望著堆積起來的染色結晶,首先向著天衣已經染色完畢的淩戚和沙業徵求意見。
“好啊,我沒什麼意見,反正現在的天衣已經是極限了,我倒是很期待大叔會找到什麼樣的真名衣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