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平地人的巫師,來自遠方的旅行者,不過他沒有把握治好爺爺的傷,所以也沒有約定報酬。”
悠悠簡單地把事情說了出來,夜叉族說話沒有什麼轉彎抹角。
“小悠悠,這就不對了,就算他沒有把握,也照樣是從遠方來的客人,理所應當受到咱們的招待,小兄弟,裡面請啊,先喝點熱酒暖暖身子。”
一個大約五十歲的中年漢子伸開蒲扇大的手,熱情招待仇無衣。
“大叔,我是來給老族長看傷的,如果可能的話,應當讓我先去看一看。”
仇無衣笑著婉拒道,他很喜歡夜叉族這股熱情勁兒,雖然遠在深山,但在這裡卻有一種到家了的感覺。
“好!小兄弟性子倒是爽快得很,想必是有大本事的,我叫阿託斯,是部落裡的講經祭師,跟我去見老族長吧,你們趕緊去準備!”
阿託斯早已對出言爽快的仇無衣心生好感,大手一揮,讓眾人去做該做的事,領著仇無衣走向部落中最大的帳篷。
三言兩語之間,仇無衣大致打聽到阿託斯這個講經祭師的身份,夜叉族沒有文字,古老的經典,祭文,禮節等都是透過帶帶口耳相傳流傳至今的,負責傳承這些文化的人就是講經祭師。他們在部落裡地位很高,甚至高於族長,只是因為現任族長年齡與輩分較大,彼此才平起平坐。
“阿叔,悠悠請來平地人的巫師了,是從王都那邊來的呢!”
阿託斯把厚重的熊皮簾子一掀,帳篷裡的熱氣頓時噴到了仇無衣的臉上。
“咋呼個啥,老頭子我又不是馬上就死,進來吧。”
洪鐘一般的聲響從帳篷裡傳出,全然不似身受重傷的模樣。
“老族長您好。”
仇無衣走進了帳篷,禮儀完美地仰望道。
之所以仰望,是因為帳篷中央坐著的老人著實太高,恐怕站起來會超過三米。
如果不是事先清楚,仇無衣絕對不會認為看到的是一個人類。
“娃娃你是巫師?也太年輕了吧。”
老人舔著粗糙的舌頭,手中捧的是整個的酒桶,壯碩身軀就像一座大山擋在仇無衣面前,長長的銀發出奇的濃厚,與胡須眉毛混為一體,使得他看起來如同長了獅子模樣的腦袋。一張四四方方的寬臉異常勇猛,分明只是一個老人,那股氣勢卻比魔獸還像魔獸。
他的名字叫古那馬,夜叉族的語言當中,就是山峰的意思。
“確實比不上老族長見多識廣,但我們也有自己的方法和技術。”
仇無衣不卑不亢地答道。
“好好好,老頭子的這隻手就有勞娃娃你看一看了。”
古那馬族長隨手掀開身上的皮衣,露出了自己的右臂。
可能抵得上一個普通人身體粗細的手臂包裹著樹葉,刺鼻藥味令仇無衣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從味道中他辨別出了好幾種常見消炎鎮痛藥物,沒有異常,可見藥的問題不大。
“老族長,我來看看。”
仇無衣走上前來,掀開包紮在古那馬手臂上的樹葉,悉心地刮掉黑黑的藥膏。
“靈魂創傷!”
仇無衣第一眼看到老人藥膏下面的面板,驚訝的聲音隨之脫口而出,心情忽地一下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