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新的鎖鏈卻是黑白色的,如那個怪人所說,無法發揮其中的力量,與擺設幾乎無異,但在它的上面仇無衣發現了懸浮的刃紋——海市蜃樓。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刃紋,但這個刃紋卻十分古怪,不僅外貌模糊,甚至連大小都無法辨認。
“海市蜃樓……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樣子。”
仇無衣如此想著,發動了全新刃紋的力量,天色已經很暗了。
與此同時。
到了子夜時分,元山城也陷入了沉睡。
天空中一顆流星打破了大地的寂靜,包裹著熊熊烈焰的流星向著元山城的正中位置墜了下去。
察覺到異狀的居民推開窗子,戰戰兢兢地仰望著天空那顆下墜速度彷彿不是很快的龐大火球,不知這天災到底來自何方。
“哎……不要去管了,善惡終有報,這已經不是憑咱們的力量能做到的事。”
元山城最大的府宅中,身著戎裝的城主範雄緊捏著拳頭立在窗旁,對前來報信的守將揚了揚頭,示意他們退下,這顆流星的到來,他已經早先一步知曉。
“爹爹!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沒有人行動!”
屏風後面一陣急促的腳步,從睡夢中驚醒,尚且穿著輕薄睡衣的範鈴雨快速走了過來,十分驚訝地質問道。
“小雨,去睡吧,有人用一件東西換取咱們今晚的沉默,女孩子穿成這樣到處亂跑成何體統。”
範雄見女兒面有怒色,勉強苦澀一笑,指著桌案上擺放著的四方形小匣。
“只要雙拳頭還在我就能戰鬥,穿得多少又有什麼關繫了,爹爹你怎麼隨便收取別人的……”
範鈴雨很顯然理解錯了父親的話,然而當她隨手將小匣開啟的時候卻被裡面的東西驚得一時間說不出半個字,充溢著青春氣息的美目蒙上了一層渴求般的沉醉。
“這孩子……只有看到這種東西會著迷,什麼時候才能像個真正的女孩一樣,哎,將來誰敢娶你啊。”
範雄越發惆悵地嘆著氣,對於這個和男孩子沒什麼區別的女兒,他已經沒有辦法了。
“我討厭比我弱的男人,不對!爹爹你就算這樣也不能收下它,這不是明目張膽的賄賂嗎!”
沉迷在小匣裡那件物品中的範鈴雨好不容易驚醒過來。
“那不是賄賂,今晚動手的人……目標是朱家,交換的代價就是支援咱們家在元山城永遠擔任城主,以及這件天衣,你說我敢拒絕嗎?”
“這……難道真是天有報應?”
範鈴雨不可思議地走近窗前,天空中落下的流星變得更大了,裡面似乎有什麼活著的東西。
朱家用陰謀暗害仇叔叔,這件事幾乎全城都清楚,而且朱家不知為何勾搭上了天衣聖門,不過現場除了朱家眾人的屍體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證物。
他們族長也同樣暴怒不已,發誓要捉拿兇犯,讓這件事變得撲朔迷離。
可今天降臨的竟是天罰,這未免有些太過神奇,她無法想通這裡面的關鍵。
“哪是什麼報應,殺人滅口罷了,你仔細看,那可不是流星隕落。仇老弟啊,當年咱們一見如故,約定要做兒女親家,可你這麼多年卻始終無兒無女,現在又不知所蹤,你知不知道大哥有多麼心痛……”
範雄想到摯友仇鶴鳴的音容笑貌,心中刺痛不已,望向那流星的眼神也帶著些許解脫與痛快。
碩大的流星已經貼近地面,此時眾人才看清那竟是一匹從天空疾馳而來的黑馬,四個蹄子如同城外鐵塔般的粗壯,身體巨大得可怖。
巨馬嘶鳴著落在朱家的院落當中,之後卻毫無聲音動靜,只能看見騰空而起的黑煙吞噬了一切,人們不敢接近,只能遠遠地指手畫腳。
當黑煙散去之後,戒備森嚴的朱家大院只剩下一片空無一物的平地,蓋著厚厚的灰土,彷彿這裡從幾百年前開始就不曾有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