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不遠處觀戰的朱桐眯起了眼睛。
平地捲起的黃沙與疾風之中,長長披風幾乎被吹成了一條直線,圍著披風的矯健身姿乘著颳起的風沙舞動般地追上了矮小怪人,同時,細微之極卻又寒冷之極的銀光一閃而過。
銀光過處,矮小怪人張開了大嘴,最終沒有發出慘叫聲。
斷頭的人,是無法出聲的。
“你和那仇鶴鳴是什麼關系!”
朱桐厲聲大喝,從坐鎮的紅車當中跳了出去,並不懼怕仇無衣的實力。
“我叫仇無衣。”
聽到對方提及父親,仇無衣收起手中的銳弦,與朱桐隔著矮小怪人的屍身對峙。
在他的臉上帶著一個面具,五官造型看起來畏畏縮縮的,好像心中有著巨大的恐懼。
這就是目前天衣唯一的使用方法,只要想象一下面具的外形,它就會出現在臉上,並且帶來天衣中的力量。
“仇無衣?沒聽說過,看來你是多半那老鬼的親戚,既然你在這兒對付我,那就是仇鶴鳴那老鬼已經死翹翹了吧,哈哈!”
朱桐狂妄地仰天大笑,全然不把眼前的少年人放在眼裡。
“這件事,與你有關?”
壓著心中的怒火,仇無衣自喉嚨口擠出輕輕的聲音。
“那是自然,開開恩讓你死得明白,我朱家將全家絕學獻給天衣聖門製作衣骨和刃紋,為的就是尋得這麼一個靠山擊潰你們剩餘兩家。你既然姓仇,又在這荒山野嶺伏擊我,想必是知道元山城內我朱家已然隻手遮天,你卻無法下手是吧!哈哈!可惜你想錯了!”
得意之極的朱桐對自己的猜測信心十足,拳頭“咚咚”互動捶了雙肩兩下,肩膀上所套著的肩甲被捶得粉碎,露出的卻是兩顆閃光金星。
“二級星天衣?”
看到朱桐擁有如此等級的天衣,仇無衣也十分驚奇。
“嘿嘿,我一年年隨著車隊左奔右跑,見識可不是大哥那個只知道悶在城中的土包子能趕得上的。這次聖使來到元山城,還是我對大哥獻的計策,擁有一件天衣又有什麼大驚小怪,很不幸,你要是直接去對付大哥說不定還容易點吶!”
朱桐亮出了自己的底牌,隨意裹在身上的粗布單衣在眾目睽睽之下變了形狀,如同一隻生物般快速蠕動,絞纏在朱桐筋肉隆起的巨軀之上,自動拼合成覆蓋全身的沉重鎧甲。
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鎧甲系的衣骨,仇無衣不動聲色地伸出了手,將長柄戰斧幻化出來,嚴陣以待,面具也在兩種形態之間沒有規律地交替。
而另一邊,朱桐的鎧甲還在不停變化,雙肩隆起兩只彎彎的牛角,見仇無衣沒有行動,朱桐更是得意,以為被自己的氣勢壓倒,兩手淩空虛握,也幻化出一柄外形不同的巨斧。
“原來罪魁禍首是你。”
仇無衣揮起戰斧指著朱桐。
“所以說了,讓你死個明白!”
朱桐舉起手來,車隊與武者們一起向著後方退去。
荒蕪的大陸公路上,兩股激烈的殺氣同時爆發,沉重如實心鐵塊的朱桐輕若無物地揮著巨斧從正中央一劈而下,仇無衣披風掀開,一道黑光沖天升起,那是戰斧揮出的痕跡。
金鐵交加之聲震得馬匹們嘶鳴不已,眾武者見狀況不妙,紛紛伸手拉住了馬。
“轟!”
兩柄戰斧穩穩當當地架在空中,地面被這奇大無比的力量壓出了網狀的龜裂。
仇無衣的兩腿卻忽然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