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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姐憤恨的往沈玫這邊瞪了一眼,不甘心的退出了大殿,沈玫朝馮小姐拋去一個挑釁的眼神,知道她和馮小姐這樑子算是結下了,只是沈玫並不在乎這種小兵小卒無關痛癢的挑釁與詆毀,沈玫發現,她的心中逐漸築起一道恢弘的長城,抵禦著那些傷害她的人。
沈玫淡定的品了一口茶,繼續看著京城中其他官家女子的表演,這些小姐的才藝水平良莠不齊,有些沈玫也不太懂,不好評頭論足,便只看著,一聲不吭。
“姐姐覺得她們如何?”沈傾顏小幅度的挪了挪椅子,小聲的問著沈玫。
沈玫本來是不想理沈傾顏的,但是看在沈傾顏今日安分守己,沒有給沈家丟人現眼,便好聲好氣的誇獎著沈傾顏道:“妹妹今日的確舞的不錯,我看看了,皇上、皇後、皇子都贊不絕口呢,妹妹的確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沈傾顏舞技本就略勝一籌,沈玫也只是實話實話罷了。
聽到沈玫誇贊,沈傾顏心裡著實道:“多謝姐姐誇獎。”
此時沈傾顏已經在心裡認定了,今日皇妃的位置非她不可,只是她到底還是想的太簡單,沈玫怎麼會讓她輕輕鬆鬆就如願以償呢?
等到所有官家小姐都表演完畢之後,由皇帝,皇後,麗妃作為評審,選出才藝最佳的三名女子,沈玫一直在心中禱告,希望沒有她,可是總是事與願違,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字字落入沈玫耳中,令沈玫大失所望。
“沈將軍之女沈玫、沈傾顏,林大人之女林雲茜。”
雖然沈玫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今日最佳的名單中也許會有她,但是她以為,她之前退過蕭澤的婚約,皇上和皇後便會將她從考慮的名單中劃掉,但是沒想到,她還是出現在了名單中。
難道皇上和皇後就不覺得,看著她的名字心裡磕磣嗎?沈玫扶額,擋住了她大半部分的面部表情,其實沈玫很是無奈,沒料到她今日又被捲入這趟渾水之中。
沈玫不想卷進去,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已經是離了弓的箭無法回到弦上,無法回頭了。
蕭澤此時摸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向沈玫,他早就預料到沈玫會入選,蕭澤昨日便被麗妃傳召到繁麗宮中,麗妃語重心長的囑咐道:“沈大將軍如今在朝中可謂是炙手可熱,若是阿澤之前和沈玫有什麼嫌隙,大可一筆勾銷,若是真的不喜歡,就當養了個人在自己宮裡,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反而是賺來了沈之衍在朝堂上的相助。”
但是蕭澤不是不知道沈玫的性子,認定的事情五頭牛都拉不回來,從前她是“痴兒”的時候便是這樣,如今也沒好到哪裡去,所以蕭澤略微提了提,若是沈玫不肯,他也沒機會。
麗妃聽後也沒說什麼,只道:“母妃自有打算,有些東西得不到,便毀於一旦便是。”
聽罷,蕭澤當即明白了麗妃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此時蕭澤的思緒轉回來,聽見皇上問道:“阿澤可有看上的小姐,說便是,父皇一定為澤兒做主。”
“回父皇,兒臣看上沈家小姐,”蕭澤說罷,將目光轉向沈玫那一桌,卻見到沈玫嫌棄的別過了臉,而沈傾顏則是雙眼放光的看著他,蕭澤感受到了來自沈玫的深深的嫌棄,深吸一口氣,“沈大小姐,可願做我的王妃?”
沈玫嘆了一口氣,這鍋,終於還是甩到她臉上來了,起身行至大殿中央,跪下語帶誠懇的說道:“婚姻大事並非兒戲,如今家父尚在邊疆奮勇殺敵,作為兒女,只恨不能陪伴父親左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玫年幼喪母,不敢在沒父親同意的情況下,隨便應允婚約。”
這一番解釋,徹底將蕭澤和皇上勸說她答應的婚約的話堵死,此時蕭澤面色很是不好,心裡更是火大,第二次,這是沈玫第二次公然拒絕他了,讓他蕭澤的臉往哪擱?
“那便罷了,阿澤也莫要強求,強扭的瓜不甜,慢慢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母後相信總有一天沈大小姐會被阿澤感動的。”似乎是感受到了現場過於尷尬的氣氛,皇後出來打圓場,到也將尷尬的氣氛緩和下來了。
“多謝母後。”蕭澤俯身行禮,在低下頭那一瞬間,惡狠狠的瞪了沈玫一眼,沈玫此時還跪在地上,自是不認輸的回敬了蕭澤一個兇狠的眼神,然後將頭轉過去,不願再看蕭澤。
什麼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就算蕭澤搬來一座金山,沈玫都不會考慮選擇他的。
這事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搪塞過去了,沈玫此時悠閑自在的靠在椅子上,等著五皇子說出他中意之人,忽視蕭澤那邊不斷投過來的充滿敵意的眼神。
果然沒過多久,氣氛再次在皇後的提問中活躍了起來,沈玫只聽見皇後溫柔的問道:“阿源呢?有沒有中意的官家小姐?說出來,父皇母後為你做主。”
沈玫朝蕭源那邊望過去,只見蕭源臉色微紅,似是喝了不少酒,稚嫩的臉上到是出現了玩世不恭的表情,隨意的朝著皇後行了個禮,搖搖晃晃的又站了起來,隨意的說道:“兒臣看不上這群庸脂俗粉,兒臣還年輕,不想被捆綁。”
任誰都沒想到,蕭源居然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出來,本來古代的婚姻便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蕭源這番話,基本是將在場的姑娘們都得罪了個遍。
眾人嘩然,當即便有看不過眼的姑娘憤然離席,蕭源卻一臉默然,沈玫到是不介意這些,繼續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要看看蕭源如何收場。
早就聽說蕭源玩世不恭,不是很好相處,今日一見便知道傳言不虛,沈玫頓時覺得今日的宴會真是有看點,決計將她的事情先放一放,免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在場眾人措不及防,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