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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來。沈玫知道她平常那些衣物是不能穿了,那些衣物都是在製衣坊定製的,京城中只達官貴人才穿得起製衣坊裡上好的衣料,若是她就這樣身著平常的衣物,一定會有人猜測她的身份,且京城中會醫術的官家小姐不多,隨意一猜就是她。
沈玫坐在榻上,靈機一動,想起楚楚和她身形差不多,應該可以借楚楚的衣物,她穿出去,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了。
想罷,沈玫搖醒了還睡著的楚楚,看著楚楚剛醒,睡眼惺忪,可愛極了,沈玫忍不住捏了捏楚楚的臉,對著楚楚說道:“楚楚,我能不能借你的衣服穿一穿?”
聽著沈玫這樣說,原本還有一絲睡意的楚楚頓時睡意全無,睜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張口便道:“小姐要借楚楚的衣裳做什麼,楚楚的衣裳布料粗製濫造,小姐尊貴萬分,怎麼能紆尊降貴來穿楚楚的衣裳?”
“沒關繫了,穿幾次也沒什麼的。”沈玫滿不在乎的說著,“能穿就行,我沒那麼嬌貴。”
見沈玫如此執著,而且也不在乎這些,楚楚這才放心,癟了癟嘴,答應下來。
“小姐,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定要穿楚楚的衣裳呢?”楚楚還是不明白,明明小姐有那麼多漂亮的衣裳,為什麼還來找她?
“你呀,平常看起來多機靈的一個人,怎麼到此時就想不明白呢?”沈玫換上了一件淡綠色簡單繡制的衣裳,看起來就跟平常的女子沒有兩樣。沈玫轉了一圈,覺得衣裳還挺不錯,合身極了。
楚楚聽到沈玫埋汰自己,果然不樂意了,憋著嘴在一旁悶不吭聲,沈玫只覺得楚楚真是傻的可愛,“楚楚,你說,我們今天出門是要去做什麼?”
“義診?”楚楚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
“答對了,既然是義診,就不要像上次安定時疫那般拋頭露面,此次要低調,最好不被人認出來,爹爹即將去往匈奴,我不想給他惹麻煩,況且,我尚未出閣,雖然京城民風相對開放,可我總是這樣,難免惹人非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輕松。”沈玫說道。
在古代,身為一個女子,真是有諸多不便,可是縱使這樣,她也絕不能放棄,這是她再來一次的機會,上天既然給她這個機會,她就要好好把握,絕不辜負。
“明白了,小姐,那你要不要面紗,加上面紗會更好。”楚楚總算想明白了,又開始給沈玫出主意。
“對,面紗,可不能忘了。”沈玫被楚楚這麼一提醒,突然想起來,若是她忘了面紗,那跟穿著華服出去有什麼兩樣。
想著這些,沈玫趕緊回房,取了一條面紗,系在了耳後,恰好擋住了大半部分兩,只留一雙杏眸在外,沈玫眨了眨眼,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看起來就跟街上的女子沒有兩樣,若是在人群中,說不定爹爹都認不出來,沈玫很是滿意現在的穿著,帶上藥房,便和楚楚一同出門了。
在沈府大門口,早早就候著一輛馬車,那車正是華庭派來的,沈玫心中暗想,華庭真是細心周到,知道她不能明目張帆用著沈府的馬車,於是派來華容樓的馬車接她。
上了馬車,沈玫感覺馬車在石板路上一路顛簸,朝著醫館出發。
很快,沈玫就到了目的地,正是昨日為那小孩的娘親治療瘧疾那條街道,此時華庭已經在街道邊租了一家生意寥落的酒樓作為臨時醫館,二樓坐診擺著桌子,沈玫待會就在這裡為病人診治,病人診治完之後,在一樓抓藥,酒樓的後院有專門用來熬藥的小廚房。
此時華庭已經將在這裡開設醫館義診的訊息傳遍了大街小巷,這家寥落的酒樓外已然門庭若市,許多百姓圍在酒樓外,議論紛紛。
掀開簾子觀察了一會外面的動靜,沈玫心下了然,這些聚集在臨時酒館外的民眾,多數都是家中貧苦,付不起高昂的醫藥費,驟然聽得有一家自願為他們診治的醫館,便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前來觀望。
就在沈玫撩起車簾子,準備下車之時,她瞧見昨日那個叫做“芋兒”的小男孩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此時那個男孩子望向她這邊,眼裡一絲疑惑稍縱即逝,知道雖然自己帶了面紗,但那個小男孩認出了自己,沈玫順勢下了馬車。
“姐姐!”那個小男孩甜甜的喚道,跑到沈玫面前,看著瘦小的小男孩,沈玫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芋兒的娘親有沒有點好點?”沈玫很是喜歡小孩子,聲音也不自覺放柔了許多,柔聲問道。
“有!娘親今日已經好了很多了!姐姐所說我都照做了,多謝姐姐,姐姐當真是神醫!”芋兒重重的點頭,聽到芋兒的娘親好了很多,沈玫臉上不禁浮現出欣慰的笑容。
周圍的人聽完芋兒這番話後,議論紛紛。
“這姑娘不簡單啊......”
“芋兒娘親可是瘧疾啊,這都能治好......”
聽著他們議論,沈玫只是報以微笑,和芋兒道別,然後轉身進了臨時醫館中。
環顧臨時醫館四周,沈玫才發現,這酒樓已經被完全改造了,心中不免替這些困苦的百姓感謝華庭,想必在一朝一夕的時間之內,將這家酒館改造,也不是容易事吧,華庭對這些事還真是上心。
臨時醫館內,早有華庭派來的人在裡面守著,只等著沈玫來,他們為沈玫打下手。
沈玫安排好華庭派來的人,帶著楚楚徑直上了二樓,楚楚也學著沈玫帶了一條面紗,免得別人認出。
酒館外,華庭派來的人讓那些等著診治的百姓都排成一隊,輪到誰上二樓,誰就去,不許插隊,也不許吵鬧,一時間,排著隊的百姓中鴉雀無聲,生怕因為吵鬧一句,就失去診治的資格。
將二樓的桌椅擦拭幹淨之後,沈玫端正坐好,拿過一沓紙,喚來楚楚為自己磨墨,開始準備義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