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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兒你倒是不用擔心,這件事爹爹自會調查清楚。”沈之衍輕拍沈玫肩膀道。
“嗯。”沈玫呢喃道。還好爹爹還未出事,沈玫心想,此時自己還不能直接告訴沈之衍那日謀害自己的人是王瑋。
一來苦於沒有證據,唯一能證明此事的人是華庭,但自己之前答應過華庭不在沈之衍面前提起他。二來,自己是沈之衍的掌上明珠,按照沈之衍的性格,不管是誰,只要加害沈玫,他定會讓那人脫層皮。可王瑋不是普通人,這老賊城府極深又左右逢源,若爹爹與他敵對上,說不定正中他下懷。
是夜,翠翠終於回來了。“翠翠,我好不容易回來了,怎的不過來跟我說說話呀。”沈玫笑道。
“小姐,我......”翠翠顫顫巍巍道,腿一軟跪了下來。
“喲,何必行此大禮,不過是我們主僕兩人好久沒有聚聚了,快進屋裡來吧。”沈玫冷哼一聲,率先進了屋裡。
翠翠見沈玫邀請自己進屋,更是害怕,腿軟得根本站不起來,連滾帶爬地進了屋裡。沈玫見她進來,將事前準備好的珠寶放在翠翠腿邊。翠翠見此,明白什麼已知道她受過沈傾顏的恩惠,嗚嚥了起來。
“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說吧。”沈玫語氣平平道。但越是如此,翠翠就越是心中不安。
“我......”翠翠低頭哭泣,說不出話來。
“還是我來說吧,你收了沈傾顏的錢財,第一次加害我是在那日我平定疫情回來的時候。你明明看到了沈傾顏母女又異動,卻告訴我沒有。當晚你偷偷剪破了我的朝服,想看我在大殿上出醜。第二次加害我便是那日我訂做騎服回來,你故技重施,卻不料剪壞的是沈傾顏的衣服。”沈玫淡淡道,不願多看翠翠一眼。
“小姐,你都知道,為何還留我在院裡,為何還穿著我給你的朝服面聖?”翠翠道。
“那是因為我想看看你什麼時候能回頭!你以為那日我當真穿了那件朝服面聖嗎?我在路上便去林府換了衣服,回府時才換了回來。你跟著沈傾顏受了不少苦吧。”
說罷,沈玫便蹲下去狠狠扯開翠翠的衣袖。雖然沈玫早已知道翠翠被沈傾顏教訓過,但沒想到那沈傾顏竟如此狠毒。翠翠兩條手臂,竟無一處好肉,脖頸也透出淡淡淤青。
“我自問帶你不薄,你要是缺錢大可跟我要。你跟著沈傾顏受的就是這些?還真是可笑。”沈玫冷笑道。
“待我不薄?哈哈哈哈。”翠翠突然大笑起來,讓人不寒而慄。“我是自幼伺候你的,楚楚不過是個後來的丫頭。可你呢?自從病好後,便把好處都給了楚楚,你何時待我不薄?是,在二小姐那裡我吃了不少苦頭。但她信任我,給我的好處必她身邊所有侍女都要多,我覺得很好,我好快樂。”
聽翠翠這樣說,沈玫心裡很不是滋味。
“你說我對你不好?你又哪裡見得我對你不好?楚楚有的,你哪次沒有,甚至有些東西都比她的更好,就因著你從小與我一同長大,我才格外看重你?可你呢?把所謂的通敵叛主說的如此好聽?你捫心自問,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你自己珍惜了沒有。”噼裡啪啦的說完這一段話,沈玫只覺得有一股不知名的火,騰騰在胸口裡燒著,燒的她五髒六腑都覺著疼。
為什麼,她沈玫每次真心相待的人,都因為所謂的利益或者一己之私,背叛她。
明明是背叛,是這樣可恥的行為,卻被她們說的冠冕堂皇,甚至將罪名全部都讓她承擔,沈玫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聽到沈玫如此厲聲質問,翠翠不禁覺得惶恐不安,連忙跪著爬到沈玫腳邊,淚眼汪汪的看著沈玫,哽咽著說道:“小姐,小姐,對不起,是翠翠不好,翠翠錯了,翠翠真是一時鬼迷心竅,還請小姐體諒翠翠,繞過翠翠這一回吧!”
瞧見翠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沈玫有些心軟,可是此時沈玫心底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叫囂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你這次放過她,那下次呢,難不成她又會背後捅你一刀,你還想再體會一次被背叛的滋味嗎?”
沈玫心裡突然被那個聲音一震,原本已經柔和下來的表情瞬間又冷厲了起來,彎下腰,一根一根掰開翠翠抓著她裙擺的手指,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要我原諒你,除非我死。”
“小,小姐!”翠翠聽罷,抬起頭,眼眶中充滿眼淚,沈玫瞧著那大滴大滴的淚珠就這樣從翠翠嬌俏的臉上滾路,捏住翠翠的下巴。
“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小姐了,所以,不會原諒你,但念在之前的情分,我不殺你,你且滾出沈府,從此任你自生自滅。”狠狠的甩開翠翠的下巴,沈玫站直,頭也不回的回了房間。
翠翠此時還趴在地上哭泣,可是為時已晚,若是當初沈玫給她機會時她幡然悔悟,也不至於落得此下場。
跟著沈玫進了房間,楚楚此時有些擔心沈玫內心受到傷害,畢竟從前沈玫和翠翠情同姐妹,翠翠驟然反水,其實她也是一時,沒有料到。
“小姐,你別傷心了,楚楚會一直陪著你的。”楚楚搖了搖沈玫的手臂,語帶溫柔的安慰沈玫。
“我沒有傷心,也許從前我是會傷心的罷,可是現在,她已經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了,這樣想也就不傷心了,至少,從其身邊的人都是幹淨清白的。”沈玫將自己心裡的想法如實告訴楚楚,此時她的確是不傷心的,而且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將王瑋企圖殺害她的證據找出來。
事情如此撲朔迷離,救了她的華庭,莫明以為她死定了的沈傾顏,躲在背後放暗箭的王瑋,以及扣下她報安信件不知名的侍衛,這一切,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只是沈玫覺得她一時還找不到這之間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