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柯咳嗽了一下,屋子裡馬上靜了下來。“陽光中學這個名字大家比較陌生,那麼工讀學校大家一定聽說過了。”梁柯慢條斯理的說道。
這下可就炸了鍋了。
“工讀學校?教練,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天哪!怎麼會是他們!”
“哇!好慘啊!”
……
張俊不太明白大家為什麼那麼激動:“工讀學校是什麼?”
任煜地給他解釋:“社會裡有些不良少年,他們拉幫結夥,成為了警察很頭疼的勢力。這些人中那些學齡青年如果被警察抓住了,就會被送進工讀學校讀書。這個學校集中了幾乎同齡中間最壞的人,所以這個學校的管理也很嚴格,而且自有一套,軍事化管理和以暴制暴是其特色。”
張俊在聽懂之餘問任煜地:“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任煜地沒有回答張俊的話,把臉扭到了一邊。
梁柯再次出聲打斷了隊員們的議論:“光聽名字大家就應該知道這個學校足球隊的特點了吧?作風硬朗,動作粗野,犯規頻繁。他們踢球其實就是在借機發洩。”梁柯的話說的不少人開始臉色發白,嘴唇發青。梁柯知道這種話說出來會有什麼影響,但是現在讓他們知道總比讓他們在場上見識到了心發慌、腿發軟的好。
“凡是和他們比賽過的對手全部是負傷而歸,嚴重的甚至因傷住院。兩年前的一場預選賽,陽光中學和外院附中的比賽,場地在陽光中學的足球場。陽光中學的觀眾從比賽開始前就一直謾罵對手,場上隊員的小動作和粗野動作也使氣氛不斷緊張,後來,因為一個犯規,雙方大打出手。後來,陽光中學被禁賽一年,一年之內不準參加任何形式的比賽,他們的名字也就逐漸被淡忘了。今年禁賽期滿,他們的第一場比賽就用一貫的硬朗打法和粗野的犯規贏了下來。”
後面的訓練,大家都顯得心事重重的,錯誤頻頻。對此梁柯只能報以苦笑,對於心理上的問題,是需要自己去克服的,別人幫不上什麼忙。能不能在比賽前克服這個問題,關繫著曙光可以走多遠,也關繫著這些孩子們的未來可以走多遠。他們必須克服,這就是他們成長的必經之路。
看著興致不錯的張俊,楊攀實在不忍心潑他冷水,但為了張俊好,他決定還是提醒一下比較好:“陽光的動作可是一粗野聞名的,看你這個樣子,你就不怕到時候被對手侵犯?”
張俊頭也不回:“足球怎麼可能沒有犯規?”
“他們的犯規不同尋常啊,很粗野,甚至是傷人的!”
張俊轉過頭來,很認真的說:“我認為你們把他們想複雜了,他們再壞,但只要他們踢足球,就說明他們壞不到哪兒去。只要選擇了踢足球的人,就說明他們愛足球。愛足球的人怎麼可能去傷害足球呢?”
楊攀說不出話了,張俊的說法是幼稚還是愚蠢呢?如果大家都像他那樣想,這世界上恐怕就沒有戰爭、暴力了,更不會有假球、黑少、足球流氓和球場暴力了。真是一個因為單純所以快樂的人啊!
蘇菲也一反常態的話少,估計也是聽了老梁的話在擔心吧。
哎!全世界只有那個傻瓜什麼都不懂,別人還要為他擔心……
“小王八蛋!跑快點!慢的像蝸牛一樣,你踢什麼球?”
“誰讓你停下的?繼續!還有八圈!不跑完不準停下來!”
“動作再兇一點!這麼斯文踢什麼球!你是娘們嗎?動作再大點!拿出氣勢來!”
“起來!別躺在地上跟狗似的!要睡滾回窩去睡!”
教練的大吼就沒有停止過,他剛剛把腳印引在一個隊員的屁股上,有馬上把一個倒在地上的隊員踢了起來。在他那個瘋狗一般的吼叫中,只有一個人可以堅持下來。他就是那個看起來很斯文的高個子男孩,屠勇,位置中場,這支問題球隊的隊長。
對於這個屠勇,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因為他的沉默寡言。但是倒是有不少人知道他進陽光學校之前的光輝歲月。他是個沉默的打架高手,下手狠,而且不要命,那種瘋狂的氣勢足以嚇倒不少人了。後來在一次打架事件中,他一個人立敵對方四個人,那四個人沒有跑掉,全趴在了地上,而他自己搖搖晃晃的走了沒多遠就一頭栽到了。醒來時在醫院,身邊又熟悉的媽媽和同樣熟悉的警察。後來他就被送到了這所學校裡,做了一個高中生。他的面無表情也是這個學校出了名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尤其是他在盯著你看的時候。
屠勇的技術是這支球隊中間最好的,因此他一進球隊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隊長,一開始還有人反對,不過當有人發現那些反對的人沒幾天就莫名其妙的進了醫院後,再也沒有人敢提出什麼反對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