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豐年並未責怪他們。
別說他們這些將官害怕了,就連夏豐年自己都感到害怕啊。
只有見識過戰場的人,才會深深的知道戰壕守衛戰有多麼可怕。
夏豐年吸了一口煙,微微道:“司徒賀,你怎麼看?”
司徒賀強忍著身上的傷勢,道:“王爺。雖然我不想說喪氣的話。但諸位將軍說的都是客觀事實。北狄軍損失太慘重了。火焰城內雖然還有兩千萬的居民,也有一些兵源。但是在短時間內,很難組建一支強有力的大軍。撤退,是必行之策了。”
“不是老朽懼戰,而是這一次的戰爭之慘烈,遠遠超出了我的估測。大匈帝國計程車兵這一次不知道吃了什麼藥。居然發瘋的撲向戰壕。完全不怕死!他們兵源充足,有大匈帝國作為後盾,源源不斷的往下增兵。這是一場消耗戰,我們區區火焰城,豈能和整個大匈帝國拼消耗?”
司徒賀說話的時候,嘴角都還在不斷的往外流血。
夏豐年夾了口煙,道:“那你的意思是,放棄戰壕?死守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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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賀深深道:“不錯。”
夏豐年道:“如果我們退守城門的話,敵軍直接攻城怎麼辦?”
司徒賀道:“一般來說,我們放棄戰壕的話,可以集中所有的兵力駐守城牆。一方面可以為我們調取大軍,整頓大軍爭取時間。另外一方面,可以據城而守。戰鬥不至於如此慘烈,我們可以有迴旋的餘地。如果他們完全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直接攻城的話,那麼,最糟糕的情況就出現了。但,我們仍舊可以堅守一段時間,為城裡的子民南下撤退爭取時間,此計無錯。”
“不管敵軍怎麼樣,我們都應該立刻放棄戰壕,死守城門。”
司徒賀很篤定的說。
夏豐年道:“司徒將軍,這十里戰壕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如果交給敵軍的話,我們火焰城會直接暴露在敵軍的炮火射程範圍之內。到時候,敵軍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把我火焰城轟擊成粉碎,兩千萬子民,都會葬送在炮火之中。”
“那樣的後果,司徒將軍,你可知道?”
司徒賀道:“我知道。但我們守不住戰壕。繼續死守的話,除了把剩下的一百二十萬北狄軍全部拼光之外,沒有任何意義。放棄戰壕,死守城牆,這是萬般無奈之下的選擇。”
夏豐年深吸一口氣,沒有繼續和司徒賀爭辯,轉而道:“按照你的意思,直接放棄火焰城?”
司徒賀道:“只能如此。”
夏豐年道:“北狄王府在此地建設府邸數百年。象徵著大夏帝國在北狄的統御。如果放棄火焰城的話,數百年傳承的北狄王府就徹底毀了。到時候我們都會成為整個大夏帝國的罪人。”
司徒賀沉聲道:“那也辦法了。”
夏豐年忽然悲憤的叫了一聲,猛的一把錘在桌子上:“看來,眼下只有這個辦法了。”
“對了,太師呢?怎麼還不來?這個混賬東西!老東西!”
夏豐年終於受不了了,瘋狂的咆哮一聲。
平時夏豐年對太師十分恭敬,根本不敢對太師這麼說話,更別提在公開場合這麼說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受不了。
全場的將官都被夏豐年說的話給震驚到了。
全場噤若寒蟬,壓根沒人膽敢說話。
這時候,司徒賀忽然道:“王爺,其實你不必如此絕望。要守住火焰城,也不是沒有辦法。”
夏豐年面色一凝,道:“什麼辦法?”
司徒賀欲言又止,似乎有難言之隱:“此前漢中王和太子來王府和談。只是被拒絕了。其實,現在看來,這未嘗不是一個好的辦法。而且是唯一能讓火焰城留存下來的辦法。”
“如果和談成功的話,憑藉太子和漢中王以及聖城雪川的加持。整個北狄都是我們的後盾。大匈帝國有源源不斷的援軍,我們,也有。就算打戰壕的消耗戰,我們也拼的起。”
“就這一會兒,漢中王凌傑已經在火焰城南城門外五十里的地方囤積了兩百萬雄兵。而且大軍的數量,還在不斷的增加!”
司徒賀盯著巨大的壓力說出這話,隨後咬緊牙關,低頭不語!
這是大不敬的話。
畢竟和談之前就被夏豐年和太師給否決了。此刻公開提起,那就是在質疑夏豐年和太師的決策。一般的將官,壓根沒這個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