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傑考慮了片刻隨後道:“是她的母族勢力,北山財閥?之前她自己說的。”
白子歌卻搖搖頭:“她說的未必是實話。”
凌傑深以為然道:“嗯。那她最害怕的是什麼?”
她又問了一個另外的關聯問題。
凌傑沉聲道:“先生,你有話直接說就是了。何必在我這裡繞來繞去的。”
凌傑有些無語了。
白子歌輕笑道:“人最害怕的自然是失去。得不到也是一種失去。皇貴妃這一次冒失來找公子合作,就是為了尋求庇護。她害怕的,是自己。”
凌傑有點納悶了:“她害怕自己?一個人居然會害怕自己?”
白子歌道:“她的確常年被項皇后玩弄於股掌之中。在後宮的每一天都如履薄冰。之前還有太子在前朝為她分擔,她對太子還有一點點的期望。現在太子死了,她的最後的希望也就沒有了。她但自己會瘋,她當心自己會淪落為別人利用的棋子,工具,她還擔心有一天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這些年來,皇后給她的威壓太大了。後宮的爭鬥,也讓她十分害怕。”
凌傑聽的很認真,最後點點頭:“懂了。後宮的女人,為了爭寵,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甚至比前朝的爭鬥更加殘忍,可怕。除了皇后,無人可以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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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歌搖頭:“就算是皇后,也會感到不安。因為皇帝,可以廢后!失去了皇帝的恩寵,如若讓哪個狐狸精魅惑了皇帝的心志,皇帝完全可能做出廢后的舉動。帝國的權力就是一個誰都無法擺脫的金字塔,無論後宮還是前朝,想要得到安全感,都只能拼了命的往上爬。可不管你爬到什麼位置,哪怕尊貴如皇后,也無法得到真正的安全感啊。陛下,一言可立後,一言可廢后。除了九五至尊的皇帝之外,任何人都沒有真正的安全感。這一次太子的被廢,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太子被廢,群臣動盪,心內不安。後宮起風波,皇貴妃惴惴不安。就是因為這一點啊。”
“連帝國儲君,夏皇都可一言而廢,更何況是其他人?”
白子歌緩緩的說著:“所以,皇貴妃懼怕的是自己的未來。她惶恐,是因為沒有安全感。找公子你庇佑,無非是給自己找一個安全感罷了。”
凌傑徹底明白了。
皇貴妃此行找自己合作,不是為了什麼遠大的志向。只不過是被太子之死給刺激到了。加上常年被皇后擺佈利用,這才主動尋求庇護,尋找安全感。
看來,這位皇貴妃的心態的確快被搞炸裂了。
緩過神來,凌傑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白子歌道:“對皇貴妃來說,安全感就是最珍貴的東西,也是她內心最大的軟肋。只要給她安全感,就拿捏住了她的把柄。對她來說,安全感比她的生命還重要。”
凌傑微微道:“先生你是不是太樂觀了?安全感就能成為拿捏一個人的把柄?聽起來著實有點匪夷所思啊。”
白子歌道:“這話用在別人身上,的確有點不可思議。但是用在皇貴妃身上,恰好合適。因為後宮之中,處境最尷尬的人,就是北山氏皇貴妃。她比任何一個妃嬪都處境更加艱難。”
“前朝的正主是陛下,僅次於陛下的人,是太子!後宮的正主是皇后,僅次於皇后的人,就是皇貴妃!”
“太子再進一步,那就登基為皇。而皇貴妃更進一步,就是皇后。”
“當兩者又有區別,太子登基為皇,是有大義名分的。只要陛下新故,太子就是前朝的主人。但在後宮之中,皇貴妃更進一步,並沒有大義名分。但皇貴妃再尊貴,加了皇字,卻終究還是妃嬪。她要想成為皇后,必須搬倒皇后。這是擺在皇貴妃面前最可怕的一個事實。”
“所以我說,這份安全感,公子可明白了?”
白子歌說話不緊不慢,娓娓道來。
凌傑頓時瞭然:“原來如此。我懂了。”
白子歌道:“公子是個無比聰明之人,自然知道了皇貴妃北山氏為何而來了。”
凌傑點點頭:“太子還在,她還算穩得住。太子死了,她唯一的依靠沒有了。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對皇貴妃來說,若不能更進一步,就只能淪為被人蹂躪欺凌的下場。對於已經爬到了皇貴妃這個位置上的北山氏來說,她選擇押寶在我身上,豪賭一把!”
白子歌深深點頭:“是。”
“先生真是思慮過人,我知道該怎麼回答北山氏了。”凌傑很愜意的夾了口煙:“其實只要看透了一個人,無論是用他,還是和他合作。我心中都有底了。最怕的是,找一個自己都看不懂的合作者。先生你這番話,已讓我看透了北山氏。我心中再無疑慮。”
白子歌微微含笑:“公子也不必著急去見她,晾他一段時間。這樣她會越加的驚慌,著急。下次你找她談的時候,就更好談了。”
凌傑深以為然:“先生所言極是。”
凌傑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眼下的局面,越來越好。凌傑什麼都沒做,皇貴妃就主動找上門來請求庇護。可見,無論在前朝還是在後宮,一些厲害的強者,都意識到了凌傑的實力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