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夏氏宗族有多麼可怕，是否也有後宮方面的勢力……凌傑並不知道。
具體的真相，還需要等楊貴妃親自講述。
楊貴妃喝著茶，面色凝重。但也沒有選擇隱瞞，而是說了出來：“眼前的這個夏皇，並非真正的夏圖騰。而是皇影唐玉樓。六年前他親政後，就很少來後宮了，也很少真正的關心妃嬪們。他對妃嬪們有恨，對陛下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恨極了。他對待妃嬪，猶如虐待一個奴隸一般。根本不顧妃嬪們的死活。越是品級高的妃嬪，他虐待的就越狠辣。無所不用其極。很多行為，甚至超越了人們的人認知。你，一個宮外的官員，根本無法想象夏皇是怎麼面對妃嬪的。”
凌傑沉默了。
沒想到夏皇背後還有如此兇殘的一面。
不過想想也正常。
皇影，唐玉樓。做了夏圖騰數十年的影子。如今終於爬上了正位，取而代之。曾經那扭曲的歲月，恐怕已經讓他的心志發生了變化。
凌傑主動給楊貴妃倒了一杯茶：“你恨夏皇？”
楊貴妃搖頭：“沒有。”
凌傑很詫異：“應該說你恨皇影。對吧？”
楊貴妃仍舊搖頭：“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皇影，談何恨？我只想離開他免受折磨和煎熬罷了。”
凌傑點了點頭，看楊貴妃的眼神裡都多了幾分憐憫。
凌傑收起心情，深呼吸一口氣：“你現在被囚禁在三法司府，暫時擺脫了夏皇，但這裡仍舊是天子腳下，你又能躲藏多久呢？”
這是一個非常殘忍的問題。
楊貴妃卻顯得十分淡定，苦笑了一下：“自從我知道他是皇影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想過自己可以善終。我現在只想少受兩天折磨，能夠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感受這個世界的美麗仁善，就已經足夠了。逃脫？我沒有這個念頭”。
這……聽起來很悲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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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為何雖非和楊貴妃這樣的頂級妃嬪，都有自己的想法。
蓋因這個夏皇根本不是她們的枕邊人。更不是曾經的夏圖騰。
而是一個瘋子，虐待狂。
凌傑夾了口煙：“你就沒想過擺脫這一切麼？”
“擺脫？我現在不是正在擺脫麼？”楊貴妃忽然嗤笑了一下：“你看我這幾天居住在這個破地方，整個人都清閒了很多。我對這樣的生活，已經很滿意了。”
凌傑沉聲道：“我說的是徹底擺脫。”
楊貴妃頭都沒抬，直接道：“我態度已經很明顯，能過幾天這樣的日子就很滿足了。徹底擺脫命運……那不過是天方夜譚。”
凌傑並未著急勸說，而是滿滿的抽了釦眼，等楊貴妃的情緒恢復了不少，這才繼續道：“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
楊貴妃忽然抬頭看了凌傑一眼，笑道：“你想說你能做到，是嗎？”
“不可能的。皇貴妃何等厲害？當朝太子之母，當初憑藉皇貴妃的一己之力扶持夏臨朝登上太子之位，結果如何？太子都要倒塌了。她的日子和我相比，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皇后夠厲害了吧？當年扶持瑞親王獨攬大權，革新朝政，一心想要改革朝廷弊端，廓清一切。結果呢？瑞親王在宮廷之變中死了。皇后也就失去了爪牙，從此淒涼度日。”
“華太后，那是不得了的存在了吧？結果也被皇影給搬倒了！六年來，一直住在靜泉宮，身體每況愈下。據說將不久於人世。”
眼貴妃的情緒顯得很激動，一連說了很多，最後道：“凌傑，你不過就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孩子，憑什麼說你能改變這一切？”
她端起茶杯，深深的喝了一口茶：“凌傑，若非你猜測到了很多事情，這些我都不會告訴你。我已經把身死置之度外了，說出來也沒什麼。你走吧。我只想清閒的過幾天日子。等待最後的處決！”
楊貴妃言語之間都透露出對生活的絕望。
凌傑很想勸說幾句，看到她這般不願多說的模樣，凌傑知道，言語已經非常蒼白了。
要想讓她改變主意，不拿出實質性的東西，沒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