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王府,中庭院。
一個男子赤著上身,渾身被潑滿了墨汁。
而一個看起來五十歲的黑衣唐裝男子,一手握著潑墨的男子,像握著一支畫筆,在地面上的一張巨大白紙上不斷的作畫。
以人為筆,圖做巨畫。
那個潑墨男子被掄得七葷八素,不斷吐血。不過吐出來的不是鮮血,而是墨汁,同樣成了唐裝男子作畫的工具。
一副精美的八駿圖完成的時候,潑墨男子直接暈過去了,嘴裡還有一下沒一下的吐著墨汁。
唐裝男子拍了拍雙手,很滿意的看著這副八駿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恭喜父親,畫技更進一步。已經到了萬物皆可作畫的境界。一如父親的修為境界,更進一步。我中鼎城有父親你這樣的領袖,以後蒸蒸日上,輝煌無限。”一個青年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接連給唐裝男子行禮。
不用說也知道,此人就是掌控整個帝國中部七十二個行省的中鼎王!
楊鼎!
提領中鼎城數十年的鼎王。甚至比董天卓的時代還要早。
這個級別的強者,董天卓都不敢想。
只見走來的青年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頗有幾分洋氣,英姿颯爽,氣宇軒昂。正是楊鼎的親兒子,楊朝。也是中鼎城的少城主。實力強大。
楊鼎看了眼這個兒子,輕聲笑道:“還行吧。畢竟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即將拉開序幕。我這也是提前活動活動筋骨。”
楊朝道:“父親,三百萬精銳大軍已經完成集結,分成三路,每一路百萬之眾。分別扎住在中鼎城的東山以及兩側。只待軍備到齊,大軍立刻以出發。”
楊鼎負手而立,凝視著前方的八駿圖,輕聲道:“大軍並非本次圍剿帝國東部的主力。等張震雷議長過來,我們便可出發。正好,我也想去會一會祭司府的鷹王。多年未見,也不知道這老傢伙混成什麼樣了。”
楊朝道:“父親,這一次剿滅帝國東部一百零八行省之後,難不成我們真的要把這塊地方歸還給夏宏烈?”
楊鼎道:“怎麼,你還有自己的想法?”
楊朝道:“我們勞心勞力,承當這麼大的風險拿下帝國東部,結果又送回去。這太虧了吧。我以為我們肯定要獲取一些好處才行。”
楊鼎道:“你想要什麼好處?”
楊朝道:“帝國東部的龍脈,奇火種。這兩樣好東西,肯定要歸我們。再者,我們必須要在帝國東部駐軍,安排修者。從此節制這個地方”。
楊鼎並未開口說話。楊朝道:“父親,難道你不想麼?”
楊鼎道:“看來你還是太過鋒芒畢露了。夏皇當朝,我這個中鼎王沒有被撤換掉已是萬幸。如果你在夏皇的眼皮底下玩弄權術,你覺得夏皇還容得下我們麼?”
楊朝倒吸了一口冷氣,頓時嚇得不敢說話了。
楊鼎道:“這一次夏皇讓張震雷議長協同我們出征,你以為張震雷只是來協助我們的麼?”
楊朝彷彿明白了什麼,當下道:“難不成夏皇不放心我們,讓張震雷來監督我們?”
楊鼎點了點頭:“你明白就好。所以啊,我們的行為還是低調點吧。帝國東部現在是個燙手山芋,我們還拿不得。但奇火種和龍晶,倒是可以拿。”
楊朝感到很失望,眼神裡面流露出濃濃的不甘心。
楊鼎拍了把他的肩膀,輕聲道:“放心,父親從來不會做虧本的買賣。相比拿下帝國東部這疆域,我對夏東王更感興趣。”
“夏東王?”楊朝更加好奇了。
楊鼎道:“不錯,夏東王是皇八子。在諸皇子之中雖然表現不算最出色,但也算不錯了。我們這一次幫他收回帝國東部。他欠我們天大的人情。未來我們要做什麼事情,自然方便許多。與其節制帝國東部這疆域,倒不如節制夏東王。豈不更好?”
楊朝大喜,連忙抱拳道:“父親英明。我明白了。”
楊鼎笑了笑:“這不過舉手之間的事情,好了,張震雷來,我們去迎接一下吧。”
……
中東城外,藍田大營之中。
話說九命狐妖冒著身體被徹底焚燒乾淨的風險,衝向了血業火火種。
在它的身體消失的最後一刻,終於接觸到了血業火。一口把血業火給吞了進去。
人消失了,血業火也跟著消失了。
整個湖泊之下,瞬間恢復了寧靜。只剩下無數的龍珊瑚樹和熔岩龍晶水。
“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