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河的一番話,直接讓全場的氣氛達到了最頂峰。
川南地區乃至整個漢中省區域,都非常尊師重道。出師典禮上,徒兒公開展示自己的所學技藝成了不成文的規定。這直接決定了徒兒出師後能不能在江湖上混跡。
曾經的李天昊是這樣,陳老闆是這樣,各位川南大佬都是如此,無一例外。
如今,輪到李天昊的高徒李偉河了。
川南武界的其他勢力門閥,會樂意看到李偉河出山順利麼?
當然不會。
他們必定要在出師典禮上讓李偉河難看。如果他們派出的年輕弟子登臺擊敗了李偉河。那麼李偉河剛出師就身敗名裂,威嚴掃地。從此以後在川南武界之中,再也很難抬起頭來做人了。
各行各業的出師典禮,莫不如此。
當然,也有一些很好的大佬會主動為出師者抬轎子,壯大出師者的聲望。比如朱慶出山的時候,如果川南霸主李天昊登臺和朱慶切磋,並且公開讚賞朱慶。那麼朱慶出山當天,就會在川南地區建立非凡的威名。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凌傑很快明白了其中的諸多貓膩。
一個看起來簡單的出師典禮,沒想到如此盤根錯節。
李偉河要是出山失敗,非但他自己的前程毀掉了。就連李天昊的未來都會受到影響。
龍哥這時候微微笑道:“李兄,你的弟子出山這是天大的好事啊。意味著你為川南地區培養了一個未來的霸主苗子。我們武界的各方力量,自然要好好檢測這根苗子的實力。我就擔心到時候出現了某些意外,比如李偉河被擊敗了,李兄你可不要生氣啊。”
李天昊微笑道:“這怎麼會呢。李偉河是我的得意門生。出師之日,自然要接受川南武界各方勢力的檢測。如果李偉河輸了,那隻能說明他學藝沒到家,也是我這個做師父的授業不精。”
龍哥微微點頭道:“有李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據我所知,朱家的少主朱慶,陳家的少主陳北山,浩軒地產的少當家陳笑笑,這三個年輕人都才三十歲上下。而且他們可都還沒出師呢。由他們挑頭和李偉河對拳,不過分吧?”
李天昊微笑道:“自然不過分。”
“那就好。”龍哥把事情的開頭做的很圓滿。
李天昊也不在意,大聲道:“請大家上臺賜教我徒兒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其他的各大高手開始議論紛紛。而李天昊則是端起酒杯,頻繁給在座的大佬們喝酒,代替自己的徒兒表示感謝,來到凌傑身邊的時候,不由得多和凌傑喝兩杯:“凌先生大駕光臨,真讓我李某人蓬蓽生輝啊。我敬你一杯。”
凌傑簡單的抿了一口酒,不驚不喜。
李天昊並未對凌傑被安排在二號桌位而發表看法。這讓凌傑意識到,自己在李天昊心中的分量,或許沒有那麼重。
不過凌傑知道,自己初來乍到,別人不太重視完全可以理解。
“凌先生,我這個徒兒跟了我多年,如今出師,希望他可以把我李府的威名發揚光大。你看我徒兒如何?”李天昊毫不客氣的詢問凌傑。
凌傑也不客氣道:“你想聽實話?”
李天昊道:“當然。我李天昊從來都是個務實的人。”
凌傑點了點頭,目光看著前方高臺上的李偉河,輕聲道:“我覺得李偉河修行未成,根基不定。只怕不是朱慶和陳北山的對手。”
凌傑這話一出,李天昊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凌先生,你未免太高看了朱慶和陳北山了吧。”
李天昊親手教出來的大弟子,自然見不得別人說他不好。
凌傑道:“我說的是實話。李兄可能讓他出山的過於急躁了一些。如果再沉澱個三五年,或許還可以更進一步,夯實根基。但是現在,他的根基並不穩定。”
凌傑是個精神念師,對人的精神波動有超凡的敏銳感知。自然可以感知到李偉河的精神微弱波動,他的精神並不穩定,可見根基也不穩定。反觀朱慶和陳北山兩人,氣息穩定,精神穩健沉厚,雙方修為一樣的情況下,自然是精神穩健的人要優秀的多。
李天昊略感不爽,道:“今天是我大弟子出師的良辰吉日,先生說這樣的話,未免不太合適。一會兒,我徒兒必定會用絕強的實力證明,我李府出師的高徒,非一般人可以對抗。”
撂下一句話,李天昊端著酒杯直接走了,沒再理會凌傑。
凌傑微微嘆了口氣。
丹青在一旁喝酒,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凌傑,我覺得你說的對。李天昊可能太高估自己的高徒了,一會兒只怕要難堪了。”
“看看吧。”
凌傑端起一杯茶,靜靜的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