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傑越走越快,翻過一片又一片的山地。
凌傑很想找到水月的下落,可就是找不到。
按照蘇紫煙之前說的路線,凌傑來到不遠處的一片亂石叢中。
這裡果然有打鬥的痕跡。
與其說是打鬥,倒不如說是單方面的碾壓。
因為地上只留下一道醒目的劍痕,還有一片鮮血。
不用說,鮮血是水月留下來的。而那道劍痕,應該龍蛇雙子其中那個女劍客留下來的。
凌傑蹲下身,仔細看著眼前的劍痕。
劍痕在地上留下一道細不可見的口子,比頭髮絲都還細。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女劍客的劍非常快,快到切穿了石頭,連石頭都來不及爆裂。
假設一把刀猛的站在石頭上,就算把石頭切穿了,石頭也會裂開。對於普通人來說,哪怕再快的刀,都會讓石頭留下很多裂痕。
只有快到不可思議的劍,才能夠在切穿石頭,留下平整的切口,而且不引起石頭出現任何的裂縫和缺口。
這種劍,堪稱可怕。
至少凌傑無法想象。
過了好一會兒,凌傑才緩過神來,舉目四望,發現周圍除了這道劍痕之外,再也沒有留下其他的戰鬥痕跡。
“按理說,水月師父被擊傷之後,應該會留下逃亡的腳印才是啊,哪怕這裡的土地很堅硬,也應該有細微腳印才是。”凌傑犯愁,毫無頭緒。
只得繼續進行地毯式搜尋。
不過很快凌傑發現,水月留下了線索。
每隔一段距離,地上都可以看到幾塊不規則的石頭堆在一起。
如果不瞭解水月的人,壓根不會發現這就是標記。凌傑和水月朝夕相處很長時間了,知道這是水月用的一種交流方式。
順著這些標記,凌傑翻閱山石,走了足足十來分鐘,果然看到前方的一塊石頭下方有一個不起眼的凹槽,而這個凹槽裡面,躲著一個人。
水月。
遠遠看去,只見水月斜靠在石壁上,身上大量的鮮血流淌,她很想止血,卻做不到。本來就煞白的臉色更是變得慘白,看著就像個將死之人。
凌傑快速走了上去,失聲道:“師父。”
水月聽聞聲音,吃力的抬起頭,看到凌傑後強自擠出一抹溫暖的笑容:“凌傑,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凌傑上前攙扶著她的手,看到胸口留下來的醒目傷痕,只見傷口鮮血湧流,怎麼都止不住。
凌傑只覺自己的心都要窒息了,當下啞聲道:“師父,你別說話了,我來給你止血。”
凌傑撕碎自己的上衣,按在傷口的位置。
相邀止血。
沒用。
凌傑又換了好幾個辦法,結果都沒用。
最後凌傑慌了。不斷的用手按在傷口上。
“止血啊!給我止住。”
凌傑雙目血紅,一次次的嘗試,又一次次的失敗。
水月慘笑道:“凌傑,沒用的,止不住血。對方的劍術太過高超,切開之後血流不止。我已經嘗試過很多種方法了,沒用。如果不是玉首座給我吃了一顆丹藥,護住我身體內的五臟六腑和心脈位置,我早就死了。”
“師父,對不起,讓你受苦了。在您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你身邊!”凌傑按著水月的傷口,雙手已經染得通紅。
水月苦笑道:“傻孩子,我是你師父。從來都只有徒弟需要師父,而沒有師父需要徒弟的啊。放心,我還死不了。只是血流不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