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傑萬般無奈，紅著臉走了出來。
海晏珺背對著凌傑：“偷聽別人說話的感覺，很舒服是吧？”
凌傑尷尬笑道：“不至於，我恰巧經過這個地方……”
“恰巧……這是我們海家的祖祠，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來。分明是你偷偷跑進來的。”海晏珺不冷不熱，不悲不喜。
誰都無法透過她的表情得知她的內心想法。
這樣的人，往往城府很深。
凌傑道：“好吧，你說對了。的確是我一時好奇跑進來的。”
“一個人知道的越多，處境就會越加危險。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海晏珺緩緩轉過身，冷冷的盯著凌傑。
寒光似血，一眸風情。
凌傑道：“我也不想這樣，只是恰巧……”
海晏珺道：“你聽到的這些，也算不上什麼秘密。乾州內外，武道江湖都人盡皆知。以後，你不要來這祠堂。”
“不如你給我畫個圈，告訴我這熊王玲，什麼地方能去，什麼地方不能去……你不得告訴我一下嗎？萬一下次我誤入什麼個地方，惹毛了你，就不好了。”凌傑也是納悶。
這祠堂重地，你以為我想來嗎？
“聽聞你的雕刻不錯，來，讓我看看你的雕刻手藝……”
帶著凌傑來到雕塑室，海晏珺遞給凌傑一塊上等的金絲楠木，一把平刀：“你也雕刻一朵彼岸花。”
凌傑捏著木頭，遲遲沒有動刀。
海晏珺道：“你不要害怕在我面前班門弄斧，就算你雕的不好，我也不會懲罰你。”
“……”凌傑一臉無語：“不，你想多了。我在想，我是不是要讓著你點，還是……拿幾分真功夫出來？”
海晏珺笑了：“乾州之地，還沒有人的雕刻手藝能入得了我的法眼。你就拿出十成的功夫給我瞧瞧吧。”
如果換成別人在海晏珺面前這麼囂張，只怕早就被海晏珺給一巴掌打飛了。
也就凌傑膽敢如此說話。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凌傑右手裡的雕刻刀，忽然動了。
海晏珺的瞳孔陡然一縮，然後再也沒有挪開目光。
刀走龍蛇，翻飛鳳舞，木屑紛落，彼岸花徐徐成型，最後在凌傑的手上安詳的躺著，栩栩如生。
雕刻手藝，絲毫不在海晏珺之下，而且更有一番風味。
最讓海晏珺吃驚的是，這彼岸花也有最後一刀沒有雕刻出去。雖然角度和海晏珺留下的那一刀不同，但是意境很一致。
雕刻，雕的是心。
這種遺憾的缺口，極盡藝術，絕非有意可以為之。
海晏珺審視良久，最後道：“我以為乾州之地，除了我，沒有人能把彼岸花的真意給刻畫出來。沒想到你刻畫出來的彼岸花，如此妙絕。這不是區區一箇中海霸主可以拿出手的格局。”
凌傑道：“你要是誇獎我呢，就直接一點。這麼委婉，我感覺聽著不夠刺激。”
“你下去，明天過來陪我下棋。”海晏珺揮揮手，示意凌傑退下。
“我住哪裡？你不得給我安排一個地方？”凌傑很無語。
“熊王玲內，你想住哪裡就住哪裡。”海晏珺不悲不喜，情緒沒有任何波動，讓人看不穿她的想法。
凌傑拍拍走人，又往外溜達。
“熊王玲這個鳥地方雖然殿宇不少，但是沒有寢室啊。老子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凌傑誤打誤撞，來到一個大理石牆堆砌而成的建築樓裡。
一樓大廳，是個很大的練功房。
旁邊還有一個很大的石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