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狙擊手一般都不會用太高倍鏡的瞄準鏡。
視場太小,看到的是一片朦朧,壓根找不到目標。
但是到了凌傑這種級別,倍鏡越高威懾力就越大了。凌傑可以透過多年的直覺以及宗師級別的手段,第一時間感知到目標的大概所在範圍,再用高倍鏡在這個範圍內尋找目標,效率很高。
凌傑裝槍,架在護欄上,眺望上下十里的望古江。
“血舞,白金水和白銀都死了。只剩下一個海星,她不能活。”凌傑一字一句道。
包著紗布的血舞,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凌傑。
然後,凌傑趴在旁邊一動不動。
從入夜,等到深夜,等到天明。
清晨,天色濛濛發亮,啟明星的光劃破夜幕。
船隻航行,碼頭開工,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凌傑,在這裡趴了一夜。
“凌傑,天快亮了。沒有看到他們,我們走吧。”血舞扶起凌傑,發現凌傑的身體寒冷如冰,手腳僵硬。
“走了!”
血舞又叫了一聲。
凌傑還是沒反應。
“我的身份被洩露就被洩露,我不後悔。遲早要走這一步!”
血舞很篤定的道:“你能為我這麼做,我已經很感動了,死而無憾。”
“別說了。”凌傑將這個女子攬入懷中,淚眼婆娑。
“是我,沒能保護好你。我太弱小了。如果弱小也是一種罪,那麼我的雙手已經染滿了罪惡。我根本不配為龍牙之主。”
“血舞,對不起。”
凌傑緊緊擁抱著她。
兩個人就這麼在塔樓之上,彼此相擁,淚眼朦朧。
這是失敗的淚水,無奈的淚水,落魄的淚水。
中海之主又如何?
在這片激盪浩然的世界裡,仍舊弱小的和螻蟻一般,連保護身邊人的能力都沒有。
還談什麼為龍牙翻案?
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王,你不要氣餒。曾經你也不過一介乞丐,最後登臨九天,將星封王,坐鎮大國東方。如今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你自己,還有我。哪怕重新開始,我們也一定可以為龍牙翻案。”
血舞一字一句的道。
“放心吧,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不會放棄!”
凌傑抹去淚水:“我們走。”
“去哪?”血舞道。
凌傑道:“沿著望古江往上游走,去深潭。快。”
望古江上有,懸崖深潭之地。
兩個人影在岸邊一路交錯對抗。
鮮血淋漓。
一人是水月,一人是海星。
海星扔掉手中的雨傘,蒙著一塊黑布,擋住臉。和水月死磕。
準確的說,是水月在死磕,海星一直想走,但是被水月給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