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憤怒之下,直接帶人離開了醫院,雄赳赳氣昂昂的直奔白翠湖去了,揚言要將對方給碎屍萬段。
陳元的人離開走遠之後,陳彪這才鬆了口氣,強忍著痠痛的腿腳站了起來。
陳昆連忙上前攙扶了一把,關心道:“父親,你沒事吧?”
“這把老骨頭還扛得住。都是你啊,給我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這一下我們陳家和陳氏拳館都要變天了。”陳彪作勢就要給陳昆一巴掌,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陳昆道:“不至於吧?”
陳彪道:“怎麼不至於?如果那個叫做凌傑的傢伙只是自己一個人,那麼陳氏拳館自然可以輕鬆應對。光憑陳師傅一個人就可以滅了他。但是這個凌傑背後有唐蜀清誠撐腰。陳氏拳館如果繼續揪著凌傑不放的話,只怕會牽連整個陳氏拳館都走上滅亡之路。現在就不知道這個凌傑在唐蜀清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唐蜀清會不會為了一個凌傑而去對抗整個陳氏拳館。”
陳昆道:“既然父親你明知道這個凌傑不好惹,剛剛為何不把唐蜀清支援凌傑的實情告訴陳師傅?陳師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貿然去赴約的話,只怕凶多吉少啊。”
陳彪道:“你覺得我是忘記說了嗎?”
陳昆道:“當然不是,父親心思向來縝密,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當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
陳彪微微點頭,對這個兒子很滿意。
不愧是自己的兒子啊,還是有頭腦的。
陳昆道:“只是我很不理解。我們陳家在陳氏拳館是有一些股份的。而陳元是陳氏拳館挑頭的拳師之一,如果陳元出了個三長兩短,對陳氏拳館對我陳家都沒好處啊。”
陳彪道:“你錯了,對陳氏拳館是沒好處,但是對我陳家卻有很大的好處。一來剪除了陳元這個隱患對手。二來陳元一旦過世或者殘廢,那麼陳氏拳館的股份就要重新分配了,到時候我們陳家必定可以多分一杯羹。”
陳昆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父親高明啊。原本我們陳家和陳元的關係很不錯。但是因為這一次劉江的事情,陳元已經恨透我們了。如果他不出個三長兩短的話,我們陳家只要要永無寧日了。”
陳彪道:“不錯。既然如此,我索性就不把凌傑的情況告訴他,讓陳元去送死。”
陳昆道:“之前蘇奶奶差人來向您打聽凌傑的資訊,詢問凌傑是否就是凌先生。現在看來,這個凌傑就是凌先生了。這一點,要如實告訴蘇奶奶嗎?”
陳彪嚴肅道:“當然不行。之前唐蜀清公開跟我們說過,誰要是膽敢洩漏凌傑的身份,就是唐家的敵人。你可千萬不要洩漏了。否則我陳家就真的要滅亡了。”
在唐氏家族這種龐然大物面前,陳家就是一個螻蟻。
陳昆深深道:“我會記住父親的話。”
陳彪道:“走,今晚去白翠湖偷偷的看一場大戲。”
陳昆指著病房的方向:“那劉江……不管了?”
陳彪道:“這種沒價值的廢物,死了就是了。管他做什麼。”
要是病房裡沉睡的劉江聽到這話,只怕要從床板上彈跳起來了……
話說陳元一氣之下,果真帶著一干弟子直接氣沖沖的來到了白翠湖。
凌晨的白翠湖格外寧靜,風景秀麗。
皎潔的月光傾灑在湖面上,熒光點點,碧波盪漾。
陳元等人在很遠的地方就看到一個青衣青年站在湖邊,負手而立,仰頭望天。
如果是其他人大半夜來到這種地方做這麼裝比的姿勢,只怕要被人罵是煞筆。但是凌傑這個姿態卻與眾不同,彷彿真的和周圍的秋水綠柳,荷葉月光融為一體。
孤如獨月,傲骨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