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一息尚存,這片戰場就還沒結束!
錚錚鐵骨男兒身,幾歷生死血不涼。
血舞手裡的刀快速翻轉,不一會兒就把那顆生鏽的彈頭給挑了出來:“這顆彈頭在你體記憶體在了三年,如果不是靠抗生素撐著,你的手臂早就廢掉了。蘇紫煙,把你照顧的很好。”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血舞的聲音都都不平靜了。
“但是像這樣的彈頭,在體內還有一百零八顆。我也只能把你四肢和淺層部位彈頭取出來。剩下七十二顆深入體內,我沒辦法取出來。”血舞都無法想象,當初在雪龍山上,這位主帥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痛苦和折磨。
他又如何堅強的活到現在的啊?
緩過神來,血舞道:“梟王,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你休息幾天,我下次再來取彈。”
“不必。繼續取彈就是了。把你能取的彈頭都取出來。”凌傑咬著小刀,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其中透露出來的決絕,卻不容抗拒。
血舞沒有反駁,點了點頭,握緊手術刀,繼續為凌傑取彈。
第二顆,第三顆……
血舞的手很穩定,比無數久經手術檯的頂級醫生的手都要穩定的多。她手中的刀也越來越快,彷彿在勾勒一片又一片的繁花。
她曾經是凌傑身邊最出色的狙擊手,可以憑藉改裝後的遠端重型狙擊槍,在相隔兩千米外的地方,精準的將敵人爆頭。
此等神槍手,她的手,豈能不穩定?
一顆顆生鏽的彈頭被取出來。
凌傑的身軀始終巍峨如山,巋然不動。
當第三十七顆彈頭被取出來後,凌傑的身體終於顫抖了一下,然後兩眼一黑,直接倒了下來。
“梟王。”
血舞痛叫一聲,伸手將這個身軀抱在懷中,連忙為他清理傷口,消毒包紮,打完抗生素後將他抱在床榻上。
看著那個渾身綁著繃帶的青年,血舞的思緒也飛回到了當初的雪龍山之上,回想起當初的刀光劍影,槍林彈雨。
想著這位曾經的主帥身先士卒,力戰山河。看著他身上無數的刀疤傷痕,血舞的眼睛都溼潤了。
“梟王,對不起,憑藉我現在的能力。只能幫你取出這三十七顆彈頭。你體內剩下的七十二顆彈頭,我無能為力。”
“只有國手聖醫才有可能拔除你體內剩餘的彈頭,否則,你……會命不久矣。”血舞越說情緒越激動:“無論千山萬水,百般阻隔,我都會去尋找那位失蹤已久的國手聖醫。梟王,你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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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舞為凌傑輕輕的蓋上棉被,然後默默的離開了。
凌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身體格外的疲勞,只是起個身就感覺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穿上衣服,強忍著劇痛活動了一番身體,這才感覺身體是自己的。
那些包紮好的傷口,還隱隱作痛。
“我這傷殘之身,是越來越不好使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為龍牙沉冤得雪的那一天。”凌傑透過窗戶,仰望蒼穹。
閉上眼,凌傑腦海中響起的盡是戰歌鼓瑟,鐵蹄金戈,屍山血海。
三年來,這樣場景無時不刻的纏繞在凌傑的夢中。
噩夢魂繞,負罪千回,內疚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