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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向浩凱又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馮佳若。
那個姑娘長發垂在肩頭,身著一襲水青色及踝長裙,撐著把油紙傘,神色清冷的一步步向他走過來。這個‘馮佳若’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一會兒分外陌生,一會兒又特別熟悉,而且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份熟悉和陌生絕不僅僅是因為長相原因,是一種很強烈的直覺。那個姑娘彷彿並沒有看到他,只是徑直從他身旁走過,即使是一個簡單的眼神也沒有……
就在向浩凱錯愕間,無虞一步步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沒多久又返了回來,手上的包袱裡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向浩凱依舊沒有收到來自於無虞的任何眼神,大大方方的跟在人的身後,進了那間屋子。
那是一件有好多人的屋子,顧惜淵、孫思爾他們都在……明明應該很吵鬧的環境,卻寂靜的不像話。眾人圍著床站著,擋的嚴嚴實實的,他看不到一點兒東西。他上前拍了一下顧惜淵的肩膀,跟人打招呼,卻發現顧惜淵理都沒理他。他又轉身一個個招呼打過去,才發現不對勁兒……
屋裡的這些人似乎都看不到,得出了這樣結論的向浩凱有些沮喪,自己先前是在幹什麼來著,怎麼突然就到了這裡。越想想起來,腦袋就越是疼,偏偏就是什麼都沒想起來,記憶似乎就停留在那天晚上守夜之後。包括他們一群人是怎麼來這裡的?眼前的這個和馮佳若一模一樣的姑娘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其他人都看不到他?這些,他一無所知。
無虞進來後,將包袱放在了桌上。顧惜淵等人往邊上挪了挪,讓了點兒位置給無虞。向浩凱這才看清楚躺在床上那個人的臉,那分明就是自己!這令他很是恐懼,這一次又被捲入了什麼奇怪的地方……來不及思考更多,已失去了意識。
“我怎麼感覺剛才有人來過?待了好一陣,又消失了……”司馬元不敢確定,但還是說出了自己剛才聞到的氣息,突然一點頭。拍了一下徐安歌的肩膀,問:“你剛才有沒有聞到什麼特別的氣息。”司馬元心想:若是自己一個人,很可能是錯覺。但要是兩個人都這樣的話,那可就八九不離十了。所以他這麼一問,急於尋找一個強有力的佐證。
徐安歌還沉浸在司馬元說的話上面,突然被這麼一拍,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瞪了一眼司馬元,說道:“什麼氣息啊,那不很熟悉嗎?是向浩凱的啊。虧得在一起待這麼久了,還說什麼特別的……你總不能因為人家沒有醒來就說特別啊,我也聞到了。”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司馬元閉起了眼睛,揚起一隻手,很急促的說了這麼一句,彷彿是所有的問題都會因為這一句話迎刃而解似的。
“哼,裝神弄鬼。我說,我也聞到了”徐安歌似乎很不滿,但卻從他剛才說的話中找出了他自認為最重要的一句,又重複了一遍。
“不是,上一句你說的什麼?”
“……我說,我聞到的氣息是向浩凱的,你不能因為人家沉睡就說這氣息不是。每個人的氣息都是不一樣的,要是仔細分辨起來,其實是很容易的。”
司馬元突然睜開了眼睛,大笑道:“我知道了,躺在床上的這個不是向浩凱,剛才的那股氣息的來源也不是向浩凱。你仔細分辨一些,區別可大了。”
徐安歌將信將疑的閉上了眼睛,眉頭皺了皺說道:“沒錯,是少了點兒什麼……而且剛才的那股氣息,也來源於向浩凱,同樣少了些什麼。這……說明”徐安歌停下來了,他不敢往後說,感覺事情到了這裡,有些匪夷所思了,但種種跡象又都證明瞭這一點。
“兩者互補才是”這句話是司馬元和向浩凱同時說的。其實這句話在司馬元讓徐安歌用其獵殺者獨有的敏銳去感覺時,他已經下了定論。
“這麼說來,躺在這裡的向浩凱是不完整的,所以我們才叫不醒他?那,另外的一半向浩凱又去了哪裡,是不是找回來之後,他才能醒過來?”顧惜淵直接就司馬元、徐安歌二人提出的問題發散了一下,問了這麼一句話。
司馬元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可是,剛才那個不是實體。看不見、摸不著,從哪裡找?換句話說,就算找到了,我們怎麼將兩者拼起來,湊成一個完整的?”
徐安歌接著道:“他能來這裡,說明他是自由的,沒受限制。所以,他是主動的,我們處於被動的局面。只能等他再次找回來了”
“說起來,為什麼他突然就回來了?我指的是‘另一半向浩凱’,而且,似乎回來之後一下子又走了,按理說他看到自己躺床上這副樣子,不應該有點兒什麼反應麼?對了對了,他是跟著無虞進來的啊。無虞無虞,你有沒有感覺有哪裡不對?或者說你做了什麼特別的事兒麼?床上躺的這個人有救了”孫思爾扭頭喊著無虞的名字,彷彿解開一道謎題的關鍵鑰匙就握在這人的手上,情緒很是激動。
從一聽他們開始說話就有點兒迷茫的無虞此時已經更迷茫了。她是費了很大勁兒才大致聽懂眾人在說什麼。聽到孫思爾這麼問,仔細回想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慢慢開口:“看到你們的朋友在昏睡,我就去取了些東西回來,想著你們總會用到的啊。然後一進來就看到你們圍著他,我就也跟著過去湊了個熱鬧啊,沒什麼了。”無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陌生人這麼上心,而且這個人還是有女朋友的……難道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樣,自己是向浩凱的女朋友?死而複生然後機緣巧合來到了這裡,又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失憶了。想著想著,她就感覺還真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