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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傑聽到這些朋友們一句句的安慰的話語,內心湧出一股暖流,她感覺就算沒有周遭這圈火,聽到了這些話她也不會感到寒冷的吧。
小傑抬起頭坐直了,吸了下鼻子甕聲甕氣的道:“沒有,我知道你們都拿我當朋友的,我也都拿你們當朋友。我難過不是因為你們問我葉城的事,我是因為自己在葉城長大卻什麼都不知道,我沒用,幫不了你們啊……”
眾人搖搖頭,沖著她笑了笑。
“這些年,來到葉城的有好多人。也差不多都是像你們這樣的,稀裡糊塗的被卷進來,長老也都會給他們任務,讓去城堡裡取一把匕首。可是那些人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小鎮,我不知道他們最後怎麼了……所以,你們做好思想準備啊。可能會直接回到你們原來所在的地方,也可能會……”小傑說到這裡沒再往後說,但大家都懂了她的意思。
還能怎麼樣呢?既來之則安之,既安之則幹之。這會兒也算是經歷了許多,大家都看開了,放鬆了心情之後睏意又襲上心頭。幾個女孩兒相繼打起了哈欠,眼淚花滿滿的,彷彿隨時都可能躺在地上睡個自然醒。
“好了好了,當務之急是趕緊休息,養足了精神明天天亮了繼續趕路。”司馬元拍拍手,安排開了晚上誰守夜的事宜。
顧惜淵和向浩凱一組、徐安歌和吉力阿吉一組、陳子昂則和司馬元一組。在這距離天亮大約還有七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兩人一組,一組守兩個小時。女孩兒們本來還鬧著男女平等,不能歧視女性、自己也是這裡的一份子需要守夜時,紛紛被身邊的人趕去睡覺了。
很快,除了顧惜淵和向浩凱其他人都陷入了夢鄉。不得不說,小傑的藥粉還真是管用,火圈外甚至都能聽到蚊蟲大力快速扇動翅膀的嗡嗡聲,火圈裡,愣是一隻蚊子都沒有……他們都睡得很香。顧惜淵蹲在孫思爾旁邊,手捧著臉靜靜地盯著孫思爾的睡顏看,看她長長的睫毛、粉撲撲的臉蛋、還有不自覺流出的口水,想伸手給人擦幹淨時又怕吵醒了她,趕快縮回了手。
向浩凱似乎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手上捏著馮佳若的項鏈,抬起頭看著那輪被烏雲遮去了光華的月亮。其實之前馮佳若說的對,他之所以經常抬頭看天空的原因確實是因為他想馮佳若了,如果不抬起頭,眼淚就會掉下來。這事在馮佳若剛離開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那天他坐在地上摸著項鏈正在想念馮佳若的時候,眼淚啪——的一聲就落在他手背上。從那之後,抬頭仰望天空就成了他最常做、也是最喜歡的動作……
孫思爾一個人在雨後的森林裡漫步,享受著這清新的空氣。還文藝了一把,雙手背在身後腳步緩緩,用抑揚頓挫的聲調念道‘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突發奇想的想著如果有機會要經常來這裡呼吸新鮮空氣,免費享用這大自然的氧吧。
不經意間,她似乎瞥到了一個身影。很熟悉很熟悉,但是沒看清楚臉她又不好貿然的叫出人的名字。想了想還是加快了腳步,不近不遠的跟在人的身後……在跟了好久之後,孫思爾感覺她已經筋疲力盡了,真的走不動了。也不管什麼冒失不冒失的的事兒了,幾乎是用著最後的力氣大聲沖著背影喊了一句:“佳若。”
她跟了很久的背影聽著聲音,回過頭來對她笑了下,又轉身走了。孫思爾在反思自己,明明還在健身房訓練了那麼久,為什麼同樣是走了這麼久的路,佳若人家面不改色的。自己卻快要累癱瘓了。想起了向浩凱經常一個人蹲著手捏項鏈、抬頭看天空的孤寂身影……暗自給自己打氣,拳頭握緊,喊了一句:“孫思爾,加油”。然後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又加快了步子,追趕已經在她前面距離她好遠的馮佳若。
孫思爾感覺此時自己的力氣竟然像是用不光似的,也感覺不到累了。暗自腹誹道:我這是靈光一閃、激動之下沖開任督二脈了麼?感覺我好厲害啊,我好崇拜我自己。
不久後,她就感覺不對勁兒了。有了力氣後,自己的步子也不慢啊,可是和馮佳若之間還是隔著那麼一段兒距離,一直是那樣的距離。就像是小時候下晚自習回家時,一直追逐著月亮,明明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可是怎麼追也追不到……
大約是守夜換班的時間到了,徐安歌和吉力阿吉醒過來了,讓人不得不佩服他們對時間的掌握能力。兩人小心翼翼的起身,盡量不吵醒旁邊的人,走到顧惜淵和向浩凱跟前拍拍兩人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兩人去睡吧。
互相握了一下手,一次簡短的交班就這麼完成了。到底是睡了一會兒醒來了,兩人的精神明顯比之前顧惜淵和向浩凱好了許多,沒有了之前的疲憊。
這時,烏雲漸漸散去了一些,薄薄的月光從雲層裡透出來撒了一地,也籠罩在了正沉入夢鄉人的身上。吉力阿吉怕自己就這麼幹坐著的話睡著了留下徐安歌一個人守夜,於是想給自己找點兒事情做……
本來吉力阿吉是想找徐安歌聊天的,聲音壓的極低,幾乎是與悄悄話沒什麼兩樣。可是因為環境的靜謐顯得這聊天聲很容易被集中精力的捕捉進耳朵。於是在兩人還沒說下幾句話的時候,就看到向浩凱稍微動了動。兩人都很默契的閉嘴了……
吉力阿吉這叫一個悔啊,後悔自己為什麼剛才不請假一下顧惜淵和向浩凱剛才守夜時是怎麼打發時間的,現在自己怎麼辦?不能睡著!不能睡著!不能睡著!他一直在心裡默默的念著這四個字,可是這四個字彷彿一種暗示和魔咒,越念,他就越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