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說的?這兩個老頭什麼毛病,怎麼一見我們就全都發瘋了?一個扛著鋤頭要打斷小鋁子的腿,一個要掐死褚雯丹,我們都是第一次見面,哪來這麼大的深仇大恨啊?
褚雯丹雖然只是個女人,但反應速度怎麼也不是一個行將枯木的老人能夠比擬的,她只是微微側身就將戴大叔伸出的手躲了過去,退後半步處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一臉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個狀若瘋狂的老人。
村委書記變了臉色,不知道戴大叔發什麼瘋,連忙攔在褚雯丹和戴大叔之間,生怕褚雯丹這個多金的姑奶奶不滿意,驚慌失措道。
“戴大叔,這幾位是村裡的貴客,也是上級領導派下來的同志!您這是怎麼回事?”
戴大叔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如同一個發了瘋的老狼一樣,臉上的表情全都扭曲了起來,可怖異常,指著褚雯丹咬著牙惡狠狠的道。
“88年,88年就是這個女人把我家鯤子帶走了,一頭扎進神農架裡,這麼多年都沒再回來,你還我家鯤子的命!”
戴大叔一邊說著一邊還要動手,連鞋都沒穿,光著腳就跑了下來。
啊?
88年那個帶著戴大叔兒子進山的人就是褚雯丹?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褚雯丹,真的假的?
戴二叔等人也是一臉狐疑的看著戴大叔,“大哥,你沒認錯吧?”
戴大叔伸出胳膊顫顫巍巍的指著褚雯丹,一臉悲憤道:“我絕對不會認錯的,就是她!化成灰我都記得!”
老頭的態度堅決,一口咬定當年就是褚雯丹把他兒子帶走的,那表情和動作就連村委書記都不禁產生了絲絲的動搖。
小鋁子偷偷的扯了扯我的袖子,悄聲道:“蜜……蜜姐以前不會真的來過這裡吧?”
我毫不客氣的對著小鋁子翻了個白眼,越發的有點鄙視這廝的智商餘額,該不會是昨晚喝多了酒把腦子喝壞了吧?
我有些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於是就沒心情搭理很有裝瘋賣傻嫌疑的小鋁子,急忙道:“戴,嗯戴大叔是吧?您肯定是認錯了,我們幾個是第一次來咱們村子,怎麼可能是您說的那個人,再者說,您說的那都是88年的事了,當時她才多大啊?”
我一把拉過褚雯丹的手,生怕戴大叔老眼昏花看不清楚,於是就乾脆將她扯到戴大叔的身前。
“您仔細看看,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88年把您兒子拐跑了?您兒子的歲數估計都有我爹大了,這怎麼可能啊!”
戴大叔聞言也愣了愣,用他那僅剩的一條胳膊使勁的抹了抹眼睛,發現眼前站著的這個小姑娘確實是只是個年輕人。
“難道是我搞錯了,可是,不會啊?明明長的一模一樣的……”
我抬頭和褚雯丹相互交流了一個眼神,心裡同時有了一個猜測。
褚雯丹沉吟了一下,對著戴大叔輕輕開口道:“您說的那個人,應該是我的母親。”
“你母親?”
戴大叔怔怔的看著褚雯丹,一副不太敢相信的樣子。
事實上褚雯丹的母親薛阿姨當初是否來過這個村子,我們根本就無從知曉,但地圖上既然將這個地方標註成了目的地,想來她應該是到過這裡的,也只有這樣,才是最合理的可能。
氣氛有些尷尬,誰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過了好久,戴大叔好像才回過神來一樣,長長的嘆了口氣,滄桑沙啞的嗓子道:“你們這次來想要幹什麼?”
褚雯丹剛要開口,卻被我輕輕碰了她一下讓她先不要說話,我上前一步,指著褚雯丹對戴大叔道:“88年薛阿姨,哦,也就是她的母親,因為某些事情來到了咱們村子,聘請您兒子當做嚮導一起進了神農架深處,其實這麼多年不僅僅是您兒子沒回來,薛阿姨,同樣杳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