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簷外的風吹過傅子佩額前的頭發,在風中蕩漾開。她身處布滿花的庭院之中,安靜的彈奏著動聽的樂曲,世事靜好,寂靜歡喜,彷彿那俗世再也與她無關。
看著亭苑中的人兒,他忽然想到了他早已亡故的妻子。
如果那個亭苑中的人是她該有多好了。
噗呲一聲笑出來。
嘲笑自己的可笑。
她都走了兩年了,怎麼可能再回來呢。
邁步想要向傅子佩走去,卻又停住了。
他有些捨不得打擾如此美好的畫面。
就這麼安靜的聽完這一曲吧,這麼多年,自己也累了。
閉目聆聽著傅子佩的彈奏。
如同珍珠落地的琴聲在最後的流水撥弄中消散。
緩緩睜開眼睛,依然站在遠處,品味消散的美好。
啪啪啪。
傅子佩抬起頭,含笑看著不遠處鼓掌的慶自在。
“抱歉,看到這裡放了一架古箏,一時手癢,未經允許就使用了。”
“無礙,這是我妻子留下的,一直放在庫房裡,最近庫房裡很多東西都發黴了,我便讓下人放在這裡曬一曬,如今你奏響了這個樂器,讓我覺得好像我的妻子又回來了。”
“您一片深情實在是讓人敬畏。”傅子佩心底的某個弦被撩動了,眼眸中泛起一抹苦澀。
“縱使有一片深情又怎麼樣,她已經永遠離開了。”
看著面前的男人,傅子佩忽然想起了遊寒。
現在的遊寒是否也像這個樣子,如果自己的父親不是因她而死,即使自己的生命垂危,需要尋找畫作,她也不想離開遊寒。
怔怔的看著慶自在,眼眶逐漸被迷霧覆蓋,唇角的笑意越來越苦澀。
慶自在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手帕,輕柔的擦拭著傅子佩眼角的淚珠。
“抱歉。”傅子佩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取過慶自在手裡的手帕,趕忙想轉過頭,藏下眼中的淚珠。
慶自在嘆了口氣,固執的為傅子佩擦拭眼淚。
“沒關系,我們都是一樣的人,都有一段走不出的過往,同是天涯淪落人,或許有一天你也要為我擦眼淚。”
傅子佩的眼中閃過一抹錯愕。
“你確實如同傳言一樣好相處。”微微一笑,掩飾尷尬。
“哭都哭過了,有什麼好掩飾的,您的堅強和果敢還是用於行軍布陣吧。”
“是我失禮了。”
“人都會有脆弱的一面,如果沒有,那就不算是人了。”將手中的手帕疊好,放到傅子佩的手中。“留著吧,剛分手的呢,很需要這個。”
“你怎麼會知道我剛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