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也叫畫?”管道昇嗤之以鼻。“最多叫能夠染墨罷了。”
“如此出言不遜,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
“敢與我比試一二嗎?”管道昇修長的手指捏住寬袖。
“有何不敢。”
“兩位夫人,都是書探傑出的代表,為何非得比個高下。”傅子佩瞧這兩人十足的幹架氣場,立馬沖出來打圓場。“兩位都厲害,我可以跟著管夫人學畫,跟著衛夫人學字嘛,那兩位的心願不都能夠滿足。”
“你言下之意是說我字寫的不好。”
“你言下之意是說我畫畫得不好。”
兩人異口同聲的沖傅子佩吼道。
“我並無此意啊。”傅子佩被兩位夫人吼得有些發蒙。
“閉嘴,別打擾我們比試。”衛爍冷臉說道。
“時間為一炷香。”管道昇的手中凝出一個香爐。
“好,為公平起見,傅子佩出題。”衛爍點頭。
“我出題?”
“別墨跡,快出。”兩人同時說道。
“那畫天吧。”傅子佩咬唇犯難。
“天?”
“對,夕陽的天空,晨曦的天空都是天。”傅子佩不由得想到遊寒,那家夥最喜歡的就是天了。
“這題目不錯。”管道昇微微點頭。
“既然覺得這題目不錯,就不要墨跡了,就定這題吧。”
“比試開始。”管道昇的手在香上撫過,香被點燃。
傅子佩皺著眉,看著專注的兩人。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特意壓低聲音嘆息道。
“住嘴!”
“這麼小都能聽見?”害怕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染墨,在白紙上染出一抹殘陽。
傅子佩負手站在兩位夫人身後看著她們作畫。果然是大佬,畫畫都這麼厲害。
如果遊寒在就好了,要是她們等會讓自己測評,至少遊寒能看出個高下來,不像自己只會都覺得牛逼。
哇,這個真牛,哇,那個也很牛。
香已可見的速度燃盡。
“一點浩然氣,千裡快哉風。”傅子佩歪頭看著管道昇筆下的畫,她所畫的是海上出升的圓日,太陽從海上出升,彙聚於天空之中。
有那麼一瞬間,傅子佩覺得那墨陽,要從畫中出來似的。
衛爍專注的抬眸,眼神的掃過整體畫的佈局。
傅子佩趕忙跑到衛爍畫旁。
衛爍所畫的是山林的夕陽,山巒之中畫的五分之一,其餘皆是浩瀚無垠的天空,夕陽的普照山巒,可總覺得少了什麼。
衛爍將毛筆浸染在墨中,提筆,向著畫作甩去。
那墨點變成了霞光,點燃在山巒之中,無比的美麗。
從落筆的那一刻,衛爍便知道了這幅畫的結局。
“我夢扁舟浮震澤,雪浪遙空千頃白。”傅子佩的眼中滿是崇拜。“師父的畫作偏寫意,有一種讓人身處夢境的不真實感。”
“這張小嘴,真是甜。”衛爍揪著傅子佩的小臉。“你剛剛說的那句話不錯,我要將它題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