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燃放著一盞香爐。
香味繞梁而升起,檀香的味道儒雅中透著疏離的清冷,似是深山空谷之中的老廟。
吹幹頭上的水珠。
開啟衣櫃,手輕柔的從衣櫃上劃過,取出其中一套西服。
白色的襯衫格外的貼身,扣好襯衫的紐扣,修長的手指,拿起西服背心。
每一個動作都有條不紊,程式化中又帶著幹練的帥氣。
剛準備轉身,忽然想起什麼,眼神掃過辦公桌上的金色的眼鏡,取過那眼鏡戴好,那渾身淩厲的氣場,迅速降了下去。
轉身看著掛大衣旁的傅子佩照片。
從容的走向衣架,拿起大衣,在空中旋轉過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弧度,穿好大衣,凝視著那張照片。
手輕柔的摸著照片。
“呆毛啊。”
下一秒,將照片拿下,放入口袋中。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遊先生車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我來了。”轉頭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
宴會臺上的沈熙春終於因為疲憊停止了咒罵。
“我小時候,我母親告訴我,站在高臺上被人群圍觀的人,通常只有兩類人,第一種是自卑的人,另一種是自傲的人。”傅子佩轉過身看向臺下的人。“自卑的人即使是開表揚大會,也會覺得這是對她的一種羞辱,而自傲的人,即使臺下的所有人都等著看她的笑話,她也能俯視著眾人,說出讓那些人感到羞恥的話。”
“很抱歉,我是後者,我不會因為你們這些人的話語,而停止我的發言。”傅子佩看向沈熙春。“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您都是一個失敗者,您剛剛將近二十分鐘的咒罵,除卻顯示您作為一個廢物的無能,還能說明什麼?”
底下的人群之中冒出了嬉笑聲。
傅子佩聽著那嬉笑聲,唇角卻未上揚。
“哦,差點忘了,我用廢物這個詞並不是針對沈熙春,而是對在座的所有人。”傅子佩眼眸裡藏笑。“你們都是一群面對事實無能為力的廢物,即使自己的基地已經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也只是寄希望於其他基地,而當自己同伴遭受羞辱時,卻選擇了嘲笑,沒有一個會站出來替他說話。”
底下的人被傅子佩懟的啞口無言。
周諾的眼神中藏著些許複雜,傅子佩到底想幹什麼?
明明只是單純的罵人,總覺得她有什麼其他用途。
楊攸寧抱著自己的刀安靜的站在角落。
傅子佩想要喚醒已經習慣壓迫的c基地的人,讓他們看清現實,首都基地也好,道行基地和h基地也罷,都是想要侵吞他們的敵人,瓦解他們與首都基地之間現在親密無間的關系。
勢力重新分組之後,自己再逐個擊破。
遠處關閉的門燈忽然亮了起來。
一輛黑色的轎車向著舞臺緩緩駛來。
周圍的人看到那車牌號,迅速讓開一條路。
車緩緩停穩,四周的燈瞬間全亮了起來。
從副駕駛上走下一黑衣男子,男子轉身便走向後座拉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