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砸著,不一會,就來到了老和尚的圖書館。
剛進門,便瞧見正啃著壓縮餅幹,背讀經書的小和尚。
“哪來的小和尚。”傅子佩拍了拍手上的雪。
“姐姐你不記得我了?”小和尚緩緩抬起頭。
“你是昨天那個小男孩!”傅子佩的眼中閃過一抹震驚。“瘋和尚終究還是收你為徒了。”
“我可沒說要收他為徒,只是覺得他有點佛緣,暫且為他剃度收留著。”瘋和尚窩在破沙發裡。
“我才不管這些,畫對我來說最重要。”將揹包裡準備的工具拿了出來,脫掉了圍巾。“你這裡有沒有不用的白紙。”
“多的很,隨便拿。”瘋和尚抱著破被子。“這天可真是越來越冷了。”
“下雪還不冷,等化雪才冷呢。”傅子佩將白紙平鋪,將漿糊抹在白紙上。
“宿主你將白紙全部貼在牆上,千裡江山圖是大件書畫,您不需要計算畫的大小貼,直接貼滿整座牆就好。”腦海中系統的聲音忽然響起,那聲音後似乎還藏著古箏的聲音。
你在彈古箏?
傅子佩低頭認真的塗抹著漿糊,將塗好的白紙貼在牆上,手抹平白紙,讓它更加的服帖。
“恩,下雪天,最適合起舞了,可惜我不能起舞,只能藉著古箏消磨時光了。”系統的聲音透著一股蒼涼感。
“我幫你貼,你塗就好。”遊寒拿起紙張,迅速的將他貼在牆壁上。
“你不覺得我做的事情很奇怪嗎?”傅子佩轉身快速的將漿糊塗在白紙上。“在末世裡修文物,我自己都覺得搞笑。”
“奇怪嗎?這不是你想幹的嗎?”
他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半面牆已經貼好了。
“是我想幹的沒有錯,但為什麼你會不由分說的幫我,別說你是我老公這種話,難道你很喜歡書畫?末世前曾是某個書畫院的學生?”傅子佩塗抹漿糊的手微微一頓,對自己如此大膽的想法感到震驚。
自己可真敢想,大魔王以前怎麼可能是學書法的。
“不是。”遊寒搖頭,雖然父親是個知名的書法家,他也曾經想走過那條路,可最終因為母親的緣故,自己沒有走成。
“那你是為了什麼?你從來就沒有問過我修複書畫的原因,瘋和尚覺得修複書畫沒有意義,連我自己也覺得修書畫很扯。”
“為了你。”他的聲音不大也不小,似是無意說出,帶著少年的青澀,偏巧那嗓音又低沉而有磁性,為這三個字新增上一抹莊重。“你不需要知道什麼原因,只要知道你想要做這件事,那我就會幫你。”
“只是因為我嗎?”傅子佩的臉瞬間紅了。“你喜歡我什麼呢,我們才剛認識不久,你就要幫我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喜歡一個人需要很長時間嗎?”遊寒拿起傅子佩面前塗抹好的紙,側頭,對上她茫然的雙眸。“喜歡一個人一眼就夠了,看你的第一眼我很心動。”
手輕柔的握住傅子佩的手,將她放在自己的心髒處。
“這種讓我心跳加速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它告訴我,我是個活人,不是一個只是不吃人肉的喪屍。”
遊寒的手掌心很暖,像是一個小火爐一般。
傅子佩怔怔的看著遊寒,她忽然發現,遊寒好像是個很純粹的人,他的夢想很簡單,一個家庭就好。
要的也很簡單,一個能讓他心動的陪伴就好。
很可惜的是,她不是這麼純粹簡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