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連城讓琴舞把樹幹當作假想的敵人,在樹叢中練劍。於連城盤坐在地上,靜修內力。他看著琴舞在樹幹下穿梭,手中的枝條隨心所欲彎曲,那枝頭不可預測的軌跡暗藏著殺機。那飄逸的身姿不由得讓他忘了還有一個女人,在朝思暮想的等著她。說到底,有時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是否愛肖瀟月。他總是會莫名其妙的跟上她。
而此琴舞俯仰之際的每一個動作,就如同石雕上的精條,生硬而又殘忍的刻在他的腦海裡。他不斷的告訴自己,對於琴舞,他只有救贖,沒有愛,但是那不可控制的情感,讓他心神不安。若不是曲子昂的及時出現,他險些走火入魔,急火攻心而死。
自從他們一行人向黑木崖趕來時,曲子昂就一路尾隨而來。他因擔心父親的安危,而格外的關心魏教主被殺一事。雖說他不想捲入江湖,可麻煩事真要纏身,那也是身不由已。當他見識到兩人飛上黑木崖之上後,他就想到了要如何把被困在天井中的曲容衝救出來。曲子昂把一路跟來的情況說明後,就開門見山的請求於連城幫忙。
“我爹,雖然掌法驚人,但是並不擅長輕功,我有點擔心他沒法自己從那個天井中爬出來,我想求你幫忙。我知道那很危險,但……”
“哦,小事一樁,我跟你再跑一趟恆山就好了。”於連城爽快的答應了這位難得的朋友,“其實你爹根本就沒有能力殺魏教主,他為何要東躲西藏。在江湖上多生一些事端。”
“我也不清楚原因。要說爹殺魏教主,殺心是有的,他們二人年齡相差一輪,爹怎麼能容一個小子坐教主之位呢,如果要殺,多年前就殺了,不會等到今天。”
“你說的這一點,靳門主心裡明白的很,只是他擔心後面還有其他的陰謀,才不斷去找你爹,你自己心裡要有數才行。“
“多謝提醒。”
“都是朋友,別客氣。”
兩人約定三日後,就一起去恆山,曲子昂就提前走了。
此時正是正午。兩人雖然在樹林之中還沒有察覺到炎熱,但腹中的飢餓卻在不斷的提醒著他們。作為東道主的凌落英在百忙之中,終於想起了這兩個人來。也是在此時,有人稟告她,倆人跳下了黑木崖,於是就急衝衝的趕到了山崖下面,正好遇見了曲子昂邀請於連城去恆山的一幕。
“曲家小公子為人和善,但他爹就絕非善類,既然你已經答應了,我也絕不好勉強,但記住一定要小心。”
於連城點頭同意後,就問起了凌姑娘為何下黑木崖。於連城這才為倆人的冒失感到抱歉。
“很抱歉,我與琴姑娘被這山下的美景迷住了,真不該在這個時候給姑娘找麻煩。”
“太見外了。若不是你們插手此時,我們對爹的死,還會沒有頭緒。”
兩人就是彼此恭維之中,彼此惺惺相吸。
大家在一起用完餐後,於連城這才注意到顧惜晨沒有出房門。於連城向顧惜晨的房間走去時,卻被靳北及時叫住了。
“我已經親自去問候過了,他說再打坐一天,明日就可以出來,我親自送了茶水過去了。”靳北打量了一下於連城,“聽江湖中人說,你的武功全部是顧公子教的,為何他的內功恢復的這麼慢,你恢復的這麼快,而且我能感覺到你的內力遠在他之上。”
“內力高有什麼用,我接他十招,都成問題。”
“我聽小妹說過,你曾經跟她學過猿擊劍,你的內力高深為何專研劍術,而不是專研偏向內功的武學。”
靳北的一句話一下子就點醒了於連城對劍術的痴迷。他之所以對武學痴迷,只是為了有改變命運的力量,而不是有令人驚歎的劍術。他盲目的追求,已經越來越偏離他的初衷。